第八十八章 兩相兼顧(1 / 2)

現在我不僅對長安朝廷的緊急狀況在憂心忡忡,同時也為馬上就要遭受到石勒部攻擊的劉琨感到擔心。劉琨作為一位在蠻夷的臥榻之側同蠻夷對抗了十幾年的朝廷重臣,無論是功績和威望在目前的朝廷官吏中均屬最高的;就是由於劉琨的存在,才使後漢的偽漢庭一直蝸居在平陽,而無法進一步的向周邊拓展形成壓倒性的優勢。在十幾年同蠻夷的不斷抗爭中,劉琨雖然也曾希望采取‘以夷製夷’的辦法同鮮卑部酋猗盧勾勾搭搭、甚至也曾向石勒遞出過‘橄欖枝’,但其目的都是要從內部分化瓦解蠻夷勢力;這也是能讓人理解的。同時,劉琨本人也從未忘記過自己身為朝廷一方重鎮的責任和尊嚴,無論是同鮮卑拓跋部聯合也好、還是想策反石勒也好,劉琨一直堅持的的都是以己為主的原則,也隻是給對方許了些封官、加爵的空頭人情而已。

劉琨這個人雖然也有很多的人性上的弱點,但作為一位獨鎮一方身居高位的這個時代的朝廷官員來,他是稱職的、也是優秀的!因而,我也極不願意看到劉琨像原曆史一樣的落個淒淒慘慘、屍骨無存的下場。好在在我原有的記憶裏還可以搜尋到這樣的記憶:劉琨並州兵敗之後曾逃往了幽州,最後是在幽州被出賣後才慘死的。既然劉琨是死在幽州,我正好可以趁著石勒部攻打並州無暇他顧的機會爭取搶先一步光複幽州;如果進軍幽州順暢的話,我也就可以在幽州救下劉琨了。否則,由於青州和並州之間還隔著石勒部的占領區冀州,對於身處於危難之中的劉琨,我又會像對長安的皇帝司馬業一樣的幹著急卻沒有一點兒的辦法了。

曆史的車輪仍在極其沉重的、緩緩的遵循著固有的軌跡在行進著,雖然由於我的到來使河北的局勢稍有所緩解,但重若萬鈞的曆史慣性還是在沉重的壓向了這個有著數千年文明史的、多災多難的民族!想想混亂不堪、戰火紛飛的下局勢,我心了陡然產生了一種‘人力難回’的悲涼感覺,一時之間伏在麵前的幾案上戚容滿麵的手拄著腮發起呆來。

隨著一聲可能是有意的咳嗽聲把我的思緒拉回到了麵前的現實,眾人已經相繼陸陸續續的來到了大堂,發出聲音的當然是目前青州資格最老的祖逖了:“該來的人都已經到齊了。主公招我等前來可有何吩咐?”我用力的搖了搖還有些迷糊的腦袋,清醒了一下還有些恍惚、迷茫的神智才道:“可能景略已經同諸公了,現在下的局勢真可謂是‘按下葫蘆浮起瓢’啊!安適才實有些心力交瘁的感到有些頹廢、喪氣了!唉———!我泱泱中華,緣何卻讓這些蠻荒的野種給欺辱得若此也?我等族人要多過蠻夷百十倍,又緣何懦弱至此的任由蠻夷所欺淩侮辱而不思奮起相抗也?安思之間心甚戚戚!”

聽到我有些蒼涼的話語,祖逖有些激動的高聲應道:“主公切勿過於的煩悶矣!下此種不堪的狀態非一時一事所形成的,乃以往之沉痼所積。然逝者已矣;現在之亦無益也!我等隻知:有主公與我等主理的青州在,就終有一會讓在我中原犯下滔血債的蠻荒夷狄用百倍、千倍的血來償還!故而,主公還是對我等發令去如何行事吧!為了家國、百姓的後世安寧,我的就是如諸葛武侯一樣的一生操勞致死亦無怨無悔!”

讓祖逖得我臉上不禁一陣訕然,脫口歎道:“士雅公真乃國之棟梁也!安確有些過於的惺惺作態矣!承如士雅公所言,我等何必計較身前、身後之事?惟隻願為家國、百姓去與蠻夷抗爭到底就已足矣!既不應、亦不該再糾纏於細枝末節及過往之事也。”

我笑了笑接著道:“此前諸公所言之河北即將形成的局勢已不幸中矣!有可能是偽漢庭為了配合劉曜所部對關中的進攻而擔心並州之劉公會從背後對平陽進行偷襲,故而下令讓石勒部搶先對並州發起攻擊;或是石勒因鮮卑拓跋部發生內亂而猗盧殞命,估測到並州的劉公失去強援而乘機拓展勢力?無論是何種原因,但石勒部已經開始兵進並州矣!鑒於目前河北的這種態勢,石勒部必因要全力對付劉公這個強敵而無心他顧;我等此時亦應有所行動,舉兵經略幽州的時機已到!但長安朝廷的形勢亦危如累卵,急需我等出兵往援。何去何從安一時躊躇難決,故才請諸公前來一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