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幽燕悲歌(2 / 2)

“咳、咳!賢侄,啊,那個,都督緣何如此的激憤?”縱馬緊緊跟隨在我紹的王猛、荀綽。裴憲等見我情緒有些失控,荀綽就幹咳了兩聲出言問道。可能他也是因自居於長輩的身份想轉移一下我的注意力,擔心影響到以後我在征戰中的情緒。

幾人中也隻有王猛在投來青州的兩年多的時間裏一直跟隨在我的身邊,因而他也深深的了解我‘外和內剛’的秉性、知道我自控力極強的自我調節能力,所以也就任由我在發泄著內心的鬱結而未加任何的言語勸阻。但荀綽、裴憲等卻不知道我的這種自我發泄方式,擔心我會因過於的年輕而情緒進一步的失控,所以荀綽才出言來想舒緩一下我的心態。不過,由於古人極其的注重輩分、身份,特別是臨潁荀氏這種綿延數百年的以書香傳家的世家大族,則更是在禮教規範上要求特別的嚴謹。因而荀綽在對我的稱呼上才‘賢侄、都督’的亂稱呼一氣、弄得稀裏糊塗的一起都叫出來了。

但對這些所謂的身份、地位等並不太過分看重的我,由於已經吐出了一些心中的抑鬱之氣,心態也稍顯輕鬆了些,就邊輕磕著坐騎緩步行進、邊輕笑了兩聲道:“嗬、嗬!叔父大人不必客氣!既然安已經同罐兒定親,叔父大人自然也就是安的長輩矣!稱謂上自然可以隨意一些,何必太過於的拘泥?”

著我隨意的放眼望去,隻見遠處大片的阡陌間雜草叢生、荒蕪蒼涼,夾雜在中間隱約可見的有限的幾株莊稼也仿佛像這個世道也似的‘甩頭耷拉角’的毫無一絲的生機,就像馬上就要被野蒿、雜草隨時給吞噬了一樣的令人感到無限的淒涼和寂廖。我不由得心中又是一陣的淒楚,忍不住揚起手中的方畫戟指點著感歎道:“看看、看看!讓這些蠻荒夷狄給糟蹋、蹂躪的?這那還是國計民生嗎?完全是變成了狐、鼠嬉戲的樂園嘛!我等的族人百姓又如何的維持生計、又如何的借以渡命?安非怨尤人之人,亦非隻知己身而做‘無病呻吟’之狀的‘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值此國難當頭、黎民百姓生存無望的紛亂之際,安身為昂藏七尺之軀的大好男兒安能不思為江山社稷、為黎民百姓略盡綿力?否則,安以後又有何顏麵去地下麵見為朝廷竭心盡力的撒盡最後一滴熱血的苟家長輩們?嗬嗬!安一時出於激憤而言辭過激。叔父大人海涵!”

這時,旁邊的裴憲卻接話道:“都督所言確乃實言。往事已矣,多言無益。此後我等自負才略之人,自當行如都督所言而行之,為江山社稷、為神州的黎民百姓而致力於驅逐蠻胡、光複中原;當以坐師(荀藩)為楷模,秉承諸葛武侯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作為而戮力的竭盡自僧所能。”

在我點頭讚許著裴憲所言的同時,荀綽‘嗬、嗬’的笑了兩聲道:“家叔確乃目光如炬呀!在臨近棄世之前還為荀氏覓得了了這樣一位傑出的乘龍佳婿!嗬、嗬!賢侄的所言、所行、所為均不愧為一代人傑也!荀氏唯曾祖之文若公、公達公才堪與賢侄相比。”讓荀綽稍含調侃意味的話語得我老臉有些發紅,一時之間也衝淡了不少心中的鬱悶。由荀綽的話語中也可聽出其家族對我的重視程度,竟然拿荀氏‘三國’時期的最傑出人物、被譽為有‘王佐之才’的荀彧、荀攸與我相比擬。不過,這種比喻實際上卻極其的不恰當,荀彧、荀攸乃是純施政、參政的大才,與我現在所處的這種搏命疆場、血染征袍的狀況幾乎是‘風馬牛不相及’。可能荀綽也帶有轉移話題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