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直來直去、腦筋不太會轉彎兒的胡蠻將領文鴦讓王猛的一通又是徐、兗、又是幽州、又是朝廷旨意的給了個稀裏糊塗的一知半解,反正聽王猛得好像理由極其的充分。文鴦偷眼又撇了一下好像在後麵有一搭無一搭看‘西洋景’似的我,梗著脖子抗聲的嚷嚷道:“我等兄弟不管爾等是何用意、何居心。然幽州刺史劉翰已經把刺史之位讓予了我二哥,我二哥現在已經是幽州之主。爾等率重兵前來爭奪幽州,也就是想要搶奪我等兄弟的幽州。我等兄弟也絕不會任爾等把幽州輕易的奪去!”
王猛大笑著搖頭道:“哈、哈!文鴦將軍此言差矣!爾既不懂我晉庭的上下隸屬,又何敢自稱為幽州之主?尊奉朝廷的旨意現在幽州已經劃歸到了我家大都督的的屬下,因而我家大都督自然可以對幽州的署官進行合理的安排。何況劉翰本就是偽漢的石勒所委任的幽州刺史,其名不正言不順也!其又何能有權把晉庭的幽州讓予他人?看來文鴦將軍對自身的處境還沒有進一步的看清?還是請文鴦將軍請令兄匹磾將軍來與王猛商榷吧!”
“不許胡!”文鴦讓王猛頂得剛要發怒,立馬文鴦側後的匹磾已經嘀咕了一句什麼阻止住了文鴦的吼叫,接著匹磾一提坐騎上前了幾步開口道:“王大人有些閑話就不要再了!值此中原亂世紛紜的是時候,就是要以強者為尊;其餘的口舌之爭之無益。匹磾現在亦不想再與王大人做無謂的口舌之爭,然幽州之事則還需我等繼續商議著處理”立馬後麵的我側耳聽到匹磾的一番言辭暗暗的點頭:看來這個匹磾要有別於其他粗魯不明的胡蠻首領?是個頗有頭腦、相當睿智的人哪!
匹磾此時又接著道:“關於幽州之事我等可稍後再,然匹磾適才聽王大人所言話裏尚有未盡之言,不知王大人可否為匹磾解清楚?”王猛也笑道:“看來匹磾將軍乃是個深明道理、頗為不俗之人哪!”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在挪揄文鴦的粗魯不明。“嗬嗬!既然匹磾將軍已經聽出王猛適才的話外之音,那王猛就予匹磾將軍解明白”
王猛清了清嗓子接著道:“想來匹磾和文鴦二位將軍已經盡知:爾等的兄長段大首領已經被末抷賊子害死,而末抷賊子也竊據了段氏的大首領之位。二位將軍試想:末抷賊子既然做下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其安能不擔心二位將軍為兄長報仇、重奪大首領之位?可是,二位將軍現在卻不思為慘死的兄長報仇,卻與我青州軍糾纏在幽州的戰場。二位將軍再想想:我青州軍已經同二位將軍的所屬發生了一場激戰,王猛也不對雙方的實力多做評處,二位將軍均乃當世的悍將心裏自然明白孰優孰劣。然而,如果二位將軍在幽州把所屬損失殆盡,那麼竊據了大首領之位的末抷賊子會放過這等從根本上鏟除二位將軍、永遠消除二位將軍這個隱患的機會嗎?”
讓王猛的連威脅帶嚇唬得匹磾、也包括側著耳朵一字不落細聽著的文鴦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變幻不定,匹磾忍不住脫口問道:“哪依王大人之見我兄弟二人當如何行之?”同樣豎著耳朵傾聽著的的我心裏的一塊石頭落了地:終於讓王景略把這兩個胡狗給‘忽悠’上道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