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都洛陽已成昨日的黃花,今日的洛陽早已繁華不在。入城後映入眼簾的均是一副破敗的景象,殘垣斷壁的依然殘留著被夷族肆虐後的痕跡,炊煙寥落境況貧瘠。稀稀落落的行人大多麵黃肌瘦的萎靡不振,往日的喧鬧、熙攘變成了今日的寥落、蕭條,城內的一切仿佛都沉浸在陰霾中似的呈現著一種極其壓抑、淒涼的氣氛。勉強維持著故都局勢的王桑所部據了解現在駐紮在城北,現在也僅是盡力的維持著洛陽的吏治和治安。雖然洛陽以往乃中原的第一大城,但目前由於已經完全變成了戰略緩衝區,因戰亂又已經破敗到了極致,想來沒有幾十年的恢複是難以達到以往的盛況;這還得是需要等到戰亂結束之後的恢複期。
跟隨我裝扮成仆從的二十名親衛均是我當年率領著突擊江淮時的百戰老兵,可以以一當百有些誇張,但以一當十則綽綽有餘。一個個粗壯的身材,行進間盡量的掩飾仍然挾帶著凜凜的森寒之氣,令擦身而過的人不由自主的會感覺不適而側身讓路。沒辦法!這些百戰沙場的鐵血老兵已然把血腥之氣融彙到了他們的骨子裏。我也不能帶著一群羔羊去勇闖狼窩的喂狼不是?隻能是叮囑他們盡量的掩飾那種身上洋溢著的凶猛、霸道之氣了!
在兩名探子兼向導的引領下,一行二十幾人、一輛四輪馬車盡量的避開大路繞著破敗的街區來到了密探設在洛陽的一處固定的聯絡點:一處兼營客棧的二層樓的中等飯莊,飯莊的牌匾上書寫著‘珍饈居’三個隸書大字。
在下各地的各大城鎮、交通要道、戰略要津等均有青州集團所布下的坐探,而無論是坐探還是遊走於下各地的密探從東萊立基始就一直由戰略眼光敏銳的王猛所掌握、保持著很大的隱秘性。就是我這個身為青州集團的掌控者,也僅僅是有個大概的了解。任人信人!作為這個時代的可以是最具有戰略眼光和謀劃才能的王猛,即使是我這個具有超前千年知識和理念的人也根本無法同他的縝密心思和戰略嗅覺相比。因而,完全的交給王猛署理並不過多的指手畫腳,乃是我這個上位者的最佳選擇。
由於時間已經近暮,正是飯口的時辰。飯莊內熙熙攘攘的還算興隆,已經有八成的客滿。無論任何時代、也無論是當地如何的貧瘠、寥落。民以食為。飯莊這個行業總會有一些人前來光顧,隻是消費的檔次上存在差異而已。因我已經先一步指派探子兼向導前來聯係,來到飯莊門前故作著羸弱書生模樣(心行得萬年船嘛!)下車的我,被夥計恭謹的禮讓著穿過一樓的大堂上到二樓的一個單獨雅間。從經過時目光掃過的進食客人的服飾和狀態上來看,來這個飯莊就食的客人均是稍顯富裕些的洛陽人、以及一些風塵仆仆的過往旅人,中間還夾雜著有些須發蓬鬆的藍眼睛胡人。
據前來的途中探子兼向導向我介紹得知:‘珍饈居’是洛陽城中的百年老店,在以往後漢攻破洛陽時遭到了無情的*和燒殺。店主一家十幾口當時因躲避不及幾乎均被滅絕人性的胡蠻所殺害,甚至兒媳和女兒乃是被lun奸致死,最後也就僅剩下個一個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五十多歲的店主本人,這還得是因兒子極孝、替老店主擋住了大部分加身的劍。
當王猛安排人準備在洛陽設立密探聯絡點時,所派之人無意中遇到了流落街頭淪為乞丐的老店主、並從當地人口中了解到了老店主所遭遇到的悲慘命運和老店主的能力。因而,同老店主溝通後就出資購置了這座現在店址的二樓,安排把‘珍饈居’重新開業,這個陳姓的老店主也就毫不遲疑的擔任起了店主兼洛陽坐探的負責人。同胡蠻有著血海深仇的老店主,自然是晝思夜想的極思為慘遭殺害的親人報仇;如今得到襄助後可以為驅逐蠻夷盡一份心力,又何能不欣然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