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年把蘇戒抱回了祥瑞閣,動作溫柔的把他放到榻上,也不多言,他轉身從櫃中取出一個藥箱,藥箱是上好的梨花木,箱子的設計很巧妙,還刻著一朵造型奇異的花,蘇戒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這朵箱子上的花和他玉佩上的一模一樣!
蘇戒一動不動的盯著藥箱,蕭笙年從藥箱裏翻出一瓶藥,蘇戒便收回目光,乖乖的躺著不動。
等瑞王爺走過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蘇戒,言簡意賅道:“脫衣。”
蘇戒也不問原因,順從的把衣裳脫了。
蕭笙年彎嚇、身子,取出藥膏沾在食指上,開始給蘇戒塗抹傷口。
真疼。蘇戒在心裏默默抱怨了一句,但也不吭聲,這點小傷小痛並不算什麼,隻是有人給他上藥,真是破天荒頭一遭。
瑞王爺對誰都溫柔細致到這種程度?蘇戒這樣一想,不禁驚詫。
殊不知這是蕭笙年心血來潮,他看蘇戒麵色蒼白虛弱,眉宇之間鎖著淡淡的愁苦,但少年的唇微抿著,神情堅毅剛直,再配合上一身鞭傷,這樣柔弱卻堅強的樣子戳中了蕭笙年某根神經,讓他心生憐憫。
蕭笙年平生最看不起求饒沒有骨氣之人,而蘇戒的堅毅恰恰是讓他讚賞的一點。
當然,蕭笙年原本並不打算去暗牢放出蘇戒,他地位尊貴,皇室的身份讓他具有生殺予奪的權力,奴隸和下人的生命隨時由他掌控,以致於蕭笙年很少會有憐憫人的時候,他外表溫和儒雅,但骨子裏卻流著冷漠的血。
蘇戒進了暗牢,實際上也就被蕭笙年定位成必死之人,進了暗牢的人都不應當活著出來,可蘇戒的玉佩改變了蕭笙年的想法。
當侍衛送來從客房枕下搜出的玉佩時,蕭笙年便取出藥箱對照了一下,發現圖案一樣。
玉佩的做工甚至比藥箱上的花朵還要精致細膩,玉佩的右下角刻有一個規矩的正楷字:戒。
蕭笙年把玉佩收好,親自去了暗牢,放人。
可以說,是蘇戒的玉佩救了蘇戒一命,不然他可真的是出師未捷身先死,接近瑞王不到兩天便差點歸西。
不過瑞王爺給親自上藥的待遇還真是讓蘇戒有點受寵若驚。
“很疼?”蕭笙年看見蘇戒微皺著眉頭,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開口問道。
蘇戒扯了扯嘴唇:“沒事。”
蕭笙年的抹藥動作就更加小心翼翼了些,抹完藥,他把蘇戒結結實實的用紗布包裹成了一尊木乃伊。
蘇戒欲哭無淚,蕭笙年卻十分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再次開口:“本王第一次給人包紮傷口。”
蘇戒沒吭聲。
蕭笙年又道:“受傷了就別四處走動,本王讓魚江來侍候你。”
我這樣也沒法走動。蘇戒心裏吐槽,表麵上卻是“嗯”了一聲。
蕭笙年彎腰在他額頭上蜻蜓點水的吻了一下,而後掏出一個玉佩,問道:“這是你的?”
蘇戒眼睛一亮,唇角自然而然的彎出一個弧度,這個玉佩對他來說意義非凡,他點了點頭:“是我的。”
聞聲,蕭笙年看似隨意的問道:“小奴兒,這個玉佩哪兒來的?”
“我從小帶著的。”蘇戒隻解釋了一句。言多必失,他還是謹慎些為妙。
蕭笙年點了點頭,他把玉佩放在了蘇戒的枕邊。身為王爺,蕭笙年不允許自己在一個人身上花費太多的時間,他需要閱讀大量的書籍來增加自己的知識麵,同時,他還有專門的老師來教授他各方麵的知識,所以蕭笙年並不會在蘇戒這裏待太久。
“本王的房間在你隔壁。”說完,他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房間。
他一走,魚江便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