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年、蘇戒還有舟載月陸續下了馬車,追星習慣性的冷臉跟在蕭笙年的身後,魚澈則是吩咐客棧小二安排馬車。
五人進了客棧,又一名店小二馬上迎過來,他把白色毛巾往自己肩膀上一搭,笑容滿麵道:“幾位客官住店?”
“四間上房,住一晚。”蕭笙年的臉上帶著如沐春風般的笑容,他氣質高貴衣著不凡,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公子,跟在他身後的追星則是俊顏冷麵,目光看到哪裏,哪裏就能瞬間凍結出一片冰寒。兩個人站在一起,給人的感覺就是春天和冬天的矛盾結合。
客棧小二彎著身子在前麵領路,魚澈和追星下意識的一左一右站在蕭笙年的身後,而舟載月跟在最後,他抱著書本,穿著樸素的衣服走在蘇戒的身邊,看起來絲毫不起眼。
“老師,您住在這裏吧。”蕭笙年首先給舟載月安排房間。
“哦。”舟載月點了點頭,他很自然的轉頭對蘇戒道:“來,正好今晚有些東西需要指導你。”
蘇戒下意識的轉頭看了蕭笙年一眼。
他們這一行是五個人,而蕭笙年隻要了四間房,顯然,他是打算和蘇戒住一間房的。
但舟載月說出這句話,蕭笙年自然不可能當麵反對,他早就察覺舟載月似乎在潛意識裏排斥自己和蘇戒的親近,隻是不知道原因。
幾人各自進了房間,舟載月把書放下,對蘇戒道:“老夫出去一趟。”他動作神態都帶著恭敬之色,隻要沒有別人,他都會不由自主的尊蘇戒為主。
蘇戒從座位上站起來,點了點頭,雖然他並不習慣被這麼尊敬的對待,不過時間久了,多多少少適應了些。
舟載月去了蕭笙年的房間。
“進來。”聽到敲門聲,蕭笙年抬眸,他隱約猜到了舟載月為什麼來找他。
“笙年啊。”舟載月的聲音慈祥和善。
蕭笙年也笑著叫了一聲:“老師。”
“為師原本是不想參與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的。”舟載月笑著入座,蕭笙年就為他倒了一杯茶。
蕭笙年笑容儒雅:“老師做事自有老師的道理,笙年願聞其詳。”
“念軒這孩子,是我一位故人的孩子。”而且這名故人還是舟載月的主子,對他有知遇之恩。
蕭笙年靜待下文。
“這孩子小時候家逢大難,我已尋找了他十幾年。”舟載月抿了一口蕭笙年為他倒的茶,他放下茶杯,渾濁的雙眼透著慈愛的目光,仿佛隻要一提到蘇戒,他的臉上就會不由得露出笑容。
舟載月嗬嗬笑著,他對蕭笙年說道:“我虧欠那位故人太多,如今故人已故,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顧好念軒。念軒這些年受了太多的苦,他是個善良的孩子,我能夠感覺到他對你是不同的,隻是笙年你貴為王爺,為師怕有一天你拋棄了念軒,他會想不開啊……”
舟載月這番話說的懇切,但內容卻有些不靠譜,蘇戒是對蕭笙年與眾不同,可前提是建立在“任務所需”這個要求之上的,雖然之前蘇戒已經對舟載月表了態,想要確認多年前蘇叔掣和堇箏的死亡真相,還說會與琴師、勤王之仇不共戴天,可多年建立起來的信條和習慣並不是一件容易改變的事,要讓蘇戒一下子忘記勤王,是不可能的。
既然沒有忘記勤王,自然也就沒有喜歡上蕭笙年這一說。
蕭笙年聽懂了舟載月的顧慮,他沉吟幾秒,開口道:“老師放心,念軒他已經是笙年的人,笙年自然不會做出始亂終棄這種事。”
“你性格沉穩,為師自然是信任你的。”舟載月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