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咬著。”由於怕蘇戒咬到自己的舌、投,舟載月連忙遞了一塊手巾給他。
此時,浴桶中的水已經開始渾濁,蘇戒的紳、體浸泡在藥液中,紳、體輕微的打著顫,少年的臉上滿是隱忍的表情,他的額頭布滿了水珠,不知是疼的,還是因為泡藥浴熱的。
“快進來個人,幫我把他從浴桶中抬出來。”舟載月也是急得滿頭大汗,他匆忙對著屋外吩咐了一句,同時把新的藥汁倒入浴桶裏。
聽到舟載月的聲音,蕭笙年馬上衝進了房間,顧不得自己的衣衫會被弄髒弄濕,他急忙把蘇戒從浴桶裏艱難的拉扯出來,然後把蘇戒抱到了榻上。
蘇戒疼痛難忍,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他隱約覺得身邊有一道熟悉的氣息,所以蘇戒下意識的伸手攥緊了那人的衣衫,蘇戒的手緊緊的握著拳,仿佛這樣就能夠減輕痛苦。
蕭笙年有些疼惜的為蘇戒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心裏對於勤王的怒火更加深了一分。
該死的,居然給小奴兒下這麼惡毒的蠱!
“把他的紳、體固定住,我要給他行針。”見蘇戒的紳、體不停的顫抖,紳、體泛著不正常的紅暈,舟載月心急如焚的對蕭笙年說道。
“好。”蕭笙年點了點頭,床邊的繩子是舟載月提前備好的,再加上蘇戒此時也沒有多少反抗之力,蕭笙年很快就把蘇戒的四肢都綁了起來。
舟載月在蘇戒的身上紮了好幾針,從腹部開始,直到最後一針落下,舟載月才鬆了口氣,他從旁邊拿起準備好的刀具,在蘇戒的左手五指挨個放血,鮮紅色的血液流出,舟載月又在蘇戒的掌心割了一刀。
蘇戒掌心滲透出的血液泛著不正常的青黑色,順著他掌心的傷口,一隻漆黑的蠱蟲有些艱難的挪著自己的身子爬了出來。
舟載月眼疾手快的把蠱蟲扔進藥罐,蘇戒的呼吸也漸漸平穩下來。
蕭笙年把繩子給蘇戒解開,這時候蘇戒已經出了滿身的汗,他的神情有些疲憊,嘴裏輕輕吐出兩個字:“謝謝。”
“謝什麼?”蕭笙年給蘇戒用幹淨的毛巾擦拭了一嚇、身子,蘇戒也懶得動,他現在隻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的力氣都被抽空,連動動手指頭都覺得費勁。
被裝入藥罐裏的蠱蟲因為失去了溫熱鮮血的滋養,變得躁動不安,它在藥罐裏來回翻滾,掙紮著想要逃出去,舟載月卻往藥罐裏倒入了一些淡綠色的藥汁,然後把藥罐封存了起來。
“死亡蠱解除了。”
舟載月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現在總算是不需要擔心太子殿下的性命被別人掌控了。
與此同時,勤王府。
琴師正在打盹,這些天他有些疲憊,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紳、體刺痛了一下,瞬間,琴師睡意全無。
“母蠱躁動不安?”琴師的體內也存在蠱蟲,隻不過他體內的蠱蟲是死亡蠱的母蠱,一般情況下,母蠱會安靜的伏在琴師的紳、體裏,可假如子蠱不正常死亡,母蠱就會有所感應。
“難道是誰體內的蠱蟲被祛除體外了?”琴師的目光變得淩厲,感受到母蠱仍舊有些焦躁,琴師連忙從懷中的藥瓶取出一粒藥服下,紳、體的疼痛這才有所緩解,他沉思片刻,叫來了蕭落軒。
“舅舅。什麼事?”
“我找你,和利刃有關。”
“利刃?”蕭落軒的心中一緊,連忙問道:“他怎麼了?”
“我覺得可能他體內的死亡蠱被人破除了。”
蕭落軒先是鬆了口氣,接著又問:“舅舅怎麼知道的?”
“利刃體內的死亡蠱應該是生命力最為頑強的,也隻有他體內的死亡蠱才能讓我體內的母蠱產生這麼強烈的反應。”
“沒事的,舅舅。利刃最忠誠,哪怕他體內的蠱毒被解除,我也相信他依舊會忠誠於我。”蕭落軒語氣肯定的說道。
“你倒是樂觀……”琴師歎了一口氣,他不怕利刃會背叛,因為這麼多年來,琴師對利刃是很了解的,讓琴師感到棘手的是這世上竟有人還知道破解死亡蠱的方法,難道是那個人接觸了利刃?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消息是自己不知道的?
“我要派人托個信,通知利刃來見我。”蕭落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