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軍馬糧草都已備齊,明天是否繼續攻城?”
休整了兩三天,巨鐮刀有些迫不及待,有了蘇戒跟在戰場,將士們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狀態不是一般的好,這讓巨鐮刀都有一種自己重回數十年前的感覺。
此次攻城兵分了兩路,一路由公孫逸帶領,舟載月跟隨;一路由巨鐮刀帶領,蘇戒跟隨。
“歇息幾日吧,這些天將士們也累了。”蘇戒放下手中書卷,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現在可知道太子並不好當,尤其是一位帶領將士們複國的太子。
白天,蘇戒需要親自到傷員將士那裏詢問傷情,下午,他要聽巨鐮刀彙報戰果和戰爭策略,晚上的時候,蘇戒還要閱讀兵書與各類書籍,總之是忙的天昏地暗。
起初剛到燕靈國的幾天裏,蘇戒還有時間懷念一下蕭笙年,畢竟蕭笙年是唯一一個和他有過親密接觸的男人,可接下來的日子便不再那麼輕鬆,蘇戒常常是一沾枕頭就睡,有些時候看書看著都能睡在桌前。
如今將士們都已經連續多天作戰,就算再有蘇戒作為精神支柱,恐怕他們的紳、體也都吃不消。
蘇戒雖然對用兵不怎麼擅長,但也知道不能讓士兵們太過疲勞。
其實,蘇戒也想親自上戰場拚殺,戰爭是殘忍的,每當看到一個又一個的士兵倒下,蘇戒都恨不得親自動手,可他不能,他隻能在將士們的身後,看著無數戰士為他血灑疆場,永遠沉眠在燕靈國的土地。
“殿下,舟老那邊來信,說一切正常。”聽到蘇戒反對繼續進攻,巨鐮刀的腦子倒是微微清醒了些。
這些年來,巨鐮刀太久沒有打過大仗,也太久沒有體會到這種酣暢淋漓的戰鬥,一時間確實是急於求成。
不過,蘇戒能這麼冷靜,倒是讓巨鐮刀感到驚訝,巨鐮刀並不清楚蘇戒的底細,他隻知道這位回歸燕靈的太子殿下多年流落岩輝國,僅此而已。
原本,巨鐮刀覺得蘇戒正處在年輕氣盛的年齡,再加上有這麼多戰士為太子殿下衝鋒陷陣,或許蘇戒會被勝利衝昏了頭腦,然而這麼多天下來,巨鐮刀發現這位太子並不簡單。
至少這位太子是位見過血的狠人,偶爾會流露出一身驚人的氣勢……巨鐮刀很熟悉這種感覺,隻有從死人堆裏爬出來,腳踩屍體手染鮮血的人,才能有如此駭人的戾氣。
這就讓巨鐮刀感到奇怪了,難道太子殿下在岩輝國殺過很多人?
不過,蘇戒不說,巨鐮刀自然也就不會開口問。
這些年來巨鐮刀鎮守邊塞,與婪不毀遙遙相抗,為的就是等著蘇氏皇朝的血脈回歸,時間久了,巨鐮刀的心都要等的麻木,十六年可以讓巨鐮刀的頭上長出白發,十六年可以讓巨鐮刀對先帝的記憶變得模糊,十六年……也可以讓太子殿下從當初牙牙學語的三歲孩童變成了俊秀端華的如玉少年。
十六年,燕靈國終於要重新統一。
任憑巨鐮刀的心堅、硬如鐵,此刻也禁不住因此而心情澎湃,他堅持了太久,也等待了太久,如今複國的曙光終於因為太子殿下的出現而出現,叫他怎能不喜?
“將軍,這些天辛苦你了,你也好生歇息去吧。”蘇戒從座位上站起來,對巨鐮刀笑道。
“謝殿下關懷。”巨鐮刀行了個禮,走出了書房。
蘇戒現在居住的是這座城城主的府邸,無數巡邏的將士把這裏守護得水泄不通,生怕蘇戒出個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