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是那種在乎世俗之人,若他真在乎別人的眼光,就不會穿的如同野人。
李逸沉默,此刻,他不知說什麼好。
在這蜀山老祖麵前,他的一切心機手段都沒有什麼用處,正如那句話,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會被粉碎。
況且,雖然剛才蜀山老祖的所作所為看著有些不靠譜,不過,要說他是真的腦子有問題,不太靈光,李逸說什麼都不會相信。
若真是那般,這蜀山老祖,萬萬修煉不到這種地步。
就算有天大的機緣,自己不行的話,也是全然無用。
這一刻,李逸竟然升起了一起從未有過的無力感。
那是明知道一切都會發生,自己卻怎麼努力都沒用的無力。
“不過……”
蜀山老祖再次開口,說著的時候,雙眼緊盯李逸。
“我還是想給你一次說出你的問題的機會。”
聽到這句話,李逸強行提了一口心勁,隻要還有一絲希望,他就絕對不會放棄。
如今,他是徹底的放開了,既然你讓我說,那我就說給你聽。
“我想問,當你的弟子,是當真所謂的弟子,還是如陳子熙那般,以後被困在蜀山。”
李逸說的鏗鏘,其實,從陳子熙說出其真是情況開始,他心中,就有怒火。
憑什麼,你們就能隨便限製別人,讓人一輩子留在蜀山之上?
為什麼,就憑一個邪魔的名頭,就可以不問青紅皂白,將人直接格殺!
不過,這些話他都憋在心裏,沒有打算說出來。
因為他清楚,在實力不足以改變這個世界之前,所有的不滿,所有的不甘,在別人的耳中都沒有絲毫重量。
充其量,不過是無能怒吼。
“這有什麼區別嗎?”蜀山老祖問道。
“當然有區別!”
李逸當仁不讓,他盯著蜀山老祖,眼神逐漸變得熱烈,那是怒火的顏色。
“為弟子,是拜與師,跟著師父學習,遊離,探險,了解世間的真理,這是為師者的責任。”
“而學生,應該尊於師,敬於師,孝於師,若有危險,應迎難而上,老師若是有生老之憂,學生須生而養,死而葬。”
“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就是如此道理。”
李逸說著,他突然感覺,自己原本悸動的心越來越平靜。
“而陳子熙那種,哪裏是你的弟子,用蜀山的囚徒來形容更加合適。”
“如寵物一般,隻能在別人劃定的範圍內活動,還有時時刻刻受到監視,如此為人弟子,如何能尊於師,敬於師。”
“你可曾想過,他心中也有不滿?”
“你可曾想過,你如此行為,也……敢為人師?”
李逸說到最後,還是給蜀山老祖留了幾分麵子。
“原來你是這樣理解的。”
出奇的,蜀山老祖並沒有像他想象中的憤怒,反而還很平靜,平靜的聽李逸說完慷慨激昂的陳詞,又平靜的開口。
“說的還真有幾分道理。”
接著,他微微一笑,心中,對李逸的欣賞更強了幾分。
“但是,我也是沒有辦法,畢竟,留給這個世界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蜀山老祖竟然開始解釋。
“如果可以,我又何嚐不想,如真正的師徒一般,去對待陳子熙。”
“從現在開始,也為時不晚。”
李逸見竟然有機會說動蜀山老祖,當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趕緊又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