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說好會再給我一些時間的。”白宇宣擰眉望向白禦仁,眸中盡是擔憂與恐懼。
在他近三十年的時光裏,唯一懼怕的人,就隻有他的父親——白禦仁。
說來也有趣,他們白家的男人都喜歡穿著白色的西裝。
從他四五歲開始記事的時候開始,白禦仁就給他跟自己穿白色的西裝晚禮服參加晚宴,所有的人都覺得他的父親是個英俊瀟灑的男人,唯獨他覺得父親是個魔鬼。
白色,是天使的顏色,可在白家,卻是苛刻、嚴肅甚至詭譎的代名詞。
越是隆重的場合,越是穿的彬彬有禮,就意味著白禦仁要對某些人或者是某些公司痛下殺手。
被白禦仁看上的想要並吞的公司,從未失手。
當年白禦仁跟景風景老爺子就是宿敵,景老爺子中年成功,一開始還跟白禦仁是忘年交,誰知後來生意理念產生偏差,他們從忘年交變成了宿敵。
兩人交手從未分出過勝負,即使有吃虧,第二次也會占回便宜,可謂是不相伯仲。
之所以後來景家在霖城成為雄霸一方的家族,也是因為白禦仁放棄了霖城,轉戰去了京城。
白心堂在京城的地位,如今已經沒人可以撼動。
而景家出了在霖城這個小地方有發展外,在國外也有涉獵,還算有名氣。
即使到了現在,這兩家還是不相伯仲的。
直到景馭放棄景家的一切,白家才漸漸占了上風。
準確的說,隻是在白宇宣跟景馭的名望上分出了高底。
目前是這樣。
這麼多年,白禦仁一直想要將景家打壓下去,現在他的兒子名望頗高,正好給了他這個機會,而他也是個風流種,兒女眾多,如果白宇宣做不到壓垮景家,那麼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將白宇宣放在第二繼承人的位子,至於第一繼承人,那麼多兒子,慢慢試,他還年輕,大不了就多生幾個。
看景老爺子的兒子是個廢物,可孫子卻是個好的。
他也可以等自己老了,找個孫子來繼承白家,沒有必要將希望都放在白宇宣一個人的身上。
作為一個生意人,孤注一擲,並不是個明知的選擇。
知父莫若子,白宇宣正是知道白禦仁的打算,所以心中有些著急。
白家,一直都是白宇宣想要得到的。
一襲白色西裝的白禦仁,笑睨了白宇宣一眼,攤手道:“世事難料,如今我有了其他的計劃,所以你的事情必須提前,以你的能力,應該是沒有問題才對。”
“可是爸……”
“白家沒有可是,你想要什麼位子,就要拿出相對的本事,沒有本事,你讓其他人怎麼信服於你?”白禦仁輕笑著給白宇宣倒了一杯茶,舉手投足間盡是篤定,“景家在珠寶界的投入並不高,你若是連這個也拿不下,就實在太給白心堂丟臉了。”
白宇宣眉心擰的更緊了,他對父親這些話不敢苟同。
雖說景家在珠寶界的投入沒有以前那麼高,可爛船還有三斤釘,更何況白家的事業早就轉移京城,在霖城這裏,就隻是些微不足道的小產業,跟景家這條地頭蛇比,相差太多,豈能是說解決就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