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還寒,寵唯一身上還穿著雪白的羊絨大衣,因為站在風口,所以把帽子拉了起來,帽沿上白色的絨毛輕輕貼在她頰邊,將她粉紅粉紅的臉色襯的更加可人。
她手裏捧著一幅封好的畫,麵上帶著淺淺的笑,悠然地望著來來去去的行人和車輛,眼神並不固定在某一事物上,而是漫無目的的在靜止與活動之間遊走。
這樣美好而安靜的場景,看上去就像是一幅畫,讓人心底衝淡平和。
裴軾卿刻意將車停在轉角處,遠遠地看著她,她好像下來好一會兒了,鼻尖也是通紅,但卻一點兒也不著急,根本不像是在等人的模樣。
她這樣閑散的樣子讓裴軾卿有些不想出去了,觀察獨處的寵唯一永遠不會覺得枯燥辶。
唇角微微勾起,他發動車子朝她過去,實在不舍得讓她在風裏久站。
等他的車子停穩,寵唯一就迫不及待地拉開門坐了上去,不住地搓著手道:“太冷了,天氣預報明明說今天有太陽。”
裴軾卿雙掌握住她的手,用力揉了揉,“天氣預報往反了聽就行。澌”
寵唯一眯起眼睛笑起來,雪白的牙齒露在外麵,與她的一身白似乎有相得益彰的意味。
嗯,很明亮。
“那是什麼畫兒?”裴軾卿瞥了一眼她腿邊的東西。
“之前在巴黎參加比賽的時候畫的,是要送給雲蕭的。我早上就帶過來了,老師還看過。”寵唯一笑道:“快開車吧,別讓他們等久了。”
她眼裏的喜悅是掩飾不住的,裴軾卿多多少少有些失落,雖然她當陸雲蕭是親人,可陸雲蕭未必這麼想。
他從不以為把純潔的羊羔擺在一頭白眼兒狼的眼皮子底下是件可以從容淡定的事,他不喜歡,非常不喜歡。
抵達伊莎大廈的時候,陸雲蕭和喬海歆果然已經到了。
“一一,四少,先坐。”陸雲蕭將對寵唯一的思念壓抑在眼底,用一層薄薄的鏡片掩蓋起來,不讓周遭的人發現。
感情越是壓抑,每每泄露的時候就愈發的濃烈,但凡他目光掠過寵唯一身上時,那突然爆發出來的占有欲讓他自己都心驚。
從訂婚宴之後,他一直找不到借口約寵唯一見麵,又有裴軾卿從中阻攔,要遠遠看她一眼都難,更別說這樣麵對麵了。
越發嬌豔的容顏,一夜之間仿佛成熟起來的眉眼,還有讓他不得不承認的,舉手投足間的一抹風情……
這才是被男人寵愛著的女人!
察覺到另一道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他換上疏離禮貌的笑容迎上,道:“四少,你們先點。”
裴軾卿眼神冷的就跟冰刀子一樣,陸雲蕭的眼神和態度,那個叫喬海歆的蠢女人看不出來,他卻看得出來!
轉手將菜單遞給寵唯一,他笑道:“一一,想吃什麼?”
與此同時,陸雲蕭也把菜單遞給了喬海歆。
寵唯一大概看了一下,並沒有她喜歡的菜,轉手把菜單遞回去,她笑容明媚,“跟你一樣。”
裴軾卿霎時多雲轉晴,陸雲蕭眼底閃過一絲陰霾,而喬海歆則是饒有興味地看著她,“寵小姐跟裴先生的感情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