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是讀了很多書,不是大家閨秀麼?怎麼連人話都聽不懂啦?”何鳶陰陽怪氣地笑了笑。
她提了提裙擺,臉上雖帶著笑,眼中可是一片幸災樂禍,“從今日起,府中下人所做之事,姐姐都要幫著他們做,這樣可聽明白了?”
蘇凰雉一愣,但也料到了百裏鳳雛定會因昨日之事抓著她的把柄乘機懲罰於她,故神色也算淡然,“嗯。”
一看到她竟然半點憂傷之色也沒有,何鳶氣得直接把桌子上的茶杯砸在地上,“給你臉你還不要臉,還敢在我麵前裝,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誰,王爺把你當條狗都不如!”
蘇凰雉自從進了王府之後,像這樣的汙穢惡毒之詞在何鳶身邊的丫鬟嘴裏已然聽到不少,也一向懶得計較。
她什麼話也沒說,彎下身子轉眼便蹲在地上,把茶杯的碎片一片一片地拾起來小心地放在手裏。
完全視何鳶如空氣一般。
在眾人麵前抹了麵子的何鳶,被蘇凰雉氣得後槽牙咯咯作響。
既然怎麼辱罵她,她都不放在眼裏,那她便讓她瞧瞧,這個王府後院到底誰說了算!
何鳶走到蘇凰雉的身邊,故意一腳狠狠地踩在她的右手上,眼睛卻看著遠處的地方,嘴裏還嘲諷道:“有些人啊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被踩住手的蘇凰稚沒有吭一聲,但她手心正覆蓋在幾片碎片上,且明顯感覺到了碎片紮在她的手心裏。
幾個侍妾一看到這種情況,忙不迭地跑上前來阿諛奉承何鳶,“還是姐姐厲害,整個西苑誰不聽姐姐的話,王妃又如何,王爺最疼的還是姐姐。”
何鳶心裏一開心,腳下的力度更加重了一分。
盡管手心手背傳來的疼痛已經超過了她的承受範圍之內,蘇凰雉卻隻是微微皺著眉頭而已,甚至,她嘴裏竟發出一聲輕笑的聲音。
“你笑什麼?”何鳶低頭不屑地問道。
此時的蘇凰雉額頭已經滿是密汗,她搖搖頭,“覺得好笑而已,你要再踩下去,等我的手廢了,你覺得會如何?”
嘴裏輕飄飄飄的一句話,讓一眾人等皆不敢再附和。
說到底,雖然這位王妃一進門就被王爺各種欺辱,可她的母家也不是她們這些人能惹得上的。
要是她的手真的廢了,不僅僅是何鳶,隻怕她們這些人也一並會受到責罰。
何鳶表麵上看著囂張跋扈,但隻要沒王爺吩咐,她也不敢把她怎麼樣。
氣急敗壞的何鳶把腳猛地挪開,“等著瞧,我看你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話音剛落,下一瞬的功夫就帶著一眾人又浩浩蕩蕩離開北苑。
等她們一走,蘇凰雉的手疼得連拿起來都費力,手背上被踩出來的淤青看得人觸目驚心,在蘇府裏,她可從未受過府中人的苛待。
她忍住刺骨鑽心的疼痛,把手心翻轉來,鮮血順著傷口已然開始冒出血珠。
幸而她在府中和府醫學了幾招止血之法,這點傷對於她來說隻是時間的問題,但對於今後在楚王府上的生活,她不免開始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