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一聲不吭的抓緊韁繩,將身子坐穩,一天下來,她被顛得很不舒服,腦袋裏七葷八素的,挨到了驛站,她幾乎是被拖著進了房間。
砰……
房門被關起,靜謐的屋裏,隻剩下百裏鳳雛和她。
百裏鳳雛看著她無力的伏在那裏,欺近她,目光中的寒芒似利劍,嗓音冷冽,“你把孩子怎麼樣了?”
“孩子怎麼樣了?”她重複著他的問話,抬起頭,冷冷的反問道:“和你有關係嗎?”
下一刻,自百裏鳳雛身上散發出來的暴戾之氣,如密密的烏雲般壓在蘇凰雉的心間。
“說,你把本王的孩子怎麼樣了?”他寬大的手掌捏住她的脖頸,眯起的眼瞳中,說不出的冷厲。
脖頸間,百裏鳳雛的手隻要微微用力,就可以要了她的命,緊扣的手指貼在她微涼的皮膚上,熟悉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有些放鬆手間的力度,她仰起的臉上終於沒有了往日的淡漠。
“回答本王!”他急躁的幾乎變了聲調,這個女人總是有辦法惹怒他,一次次的觸犯到他的底線。
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在眼部投下了一層淡淡的陰影,
絮兒這才知道,在皇宮裏被皇上捧在手心的‘蘇貴妃’在攝政王府受的是什麼樣的委屈,才讓她寧願顛在外,都不願意留在攝政王府。
其實那天晚上,百裏鳳雛還沒趕到時,藍求意請來了他的師父,為四人換了容貌。
為絮兒做上了蘇凰雉的假麵,為百裏陌白做了藍求意的假麵。
百裏鳳雛在藍府見到的,不過是帶上假麵的百裏陌白罷了,此時帶回來的,也是絮兒。
假麵維持的時間隻有三天,這就意味著,隻要百裏鳳雛不發現,藍求意與蘇凰雉便有三天機會逃脫,至於能逃到哪裏,就看他們兩人的造化了。
而這三天中,絮兒要做的,就是將蘇凰雉模仿得惟妙惟肖,不能讓百裏鳳雛發現一點破綻。
盡管百裏鳳雛已經意識到了,有哪裏不對勁,但是眼下的怒氣與醋意,卻讓他沒法注意到這些細節……
況且,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他就能發起戰爭,奪回原本屬於他的東西了。
現在,百裏鳳雛就是要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將蘇凰雉送進宮裏。
隻是,絮兒他們不知道的是,百裏鳳雛這麼做,其實有他的苦衷和考量。
百裏鳳雛走後,絮兒還是第一次打量蘇凰雉住的地方,雖說先前,也被關在王府裏,隻不過那是一個不見天日的地方。
現在這個住處,絮兒本以為,該是牆角結滿了蜘蛛網,四處都積了一層厚厚的灰,這裏原本就陰冷,加上和滿園的雜草,被夜風一吹,發出陣陣嗚咽更給她一種破敗的感覺。
結果,遠遠不是那樣,寢殿內似乎每日都有人打掃,屋內的琉璃瓶,還插滿了新鮮的海棠花……
這倒讓絮兒有些意外。
一路的辛苦奔跑,她有些乏力的倚靠在一旁,玉兒不在,身邊是一個陌生的丫鬟。
這戲,還得演下去。
那丫鬟顫顫巍巍的伺候著‘蘇凰雉’。
絮兒故作冷冷道:“你也累了,今天就先這樣吧,我不叫你,不必進來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