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我有點不太會形容,媒人大家知道吧,我也是媒人來著,不過是那種比較奇怪的媒人來著,就是專門給死人做媒的那種,我這人比較愛錢,這個世界有錢就是大爺,雖然我是女的,但是也想做大爺來著。
我家裏人都很正常,就我一個女孩子比較喜歡奇奇怪怪的東西,比如說,讀初中的時候我的同學都喜歡看什麼校草校花愛上我之類的東西,我就喜歡一個人陰惻惻地躲在角落看恐怖小說猛鬼故事,最後我總結,人心比鬼都可怕。重點是我不僅喜歡自己看,還喜歡拉著別人聽我講,我覺得自己長相並不差,但是我的皮膚是微微青色的,嘴唇也是一直都沒有顏色那種。可能是因為這樣,所以他們都喜歡聽我講鬼故事,據說很有氣氛,特別是上自修的時候,偶爾有些人會說我的鬼故事裏有他們浪費的青春。女孩子倒是有點怕我,但我人緣也還挺好的,但是怎麼說呢,跟我結交的都是一些不良的女孩子。
我對親情比較淡薄,自幼父母分居,倆人都不說離婚,但是彼此已經不是夫妻了,所以可以說我幾乎沒人管教,認識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人,母親來爺爺家看我時,我剛好從外邊撿了一隻全身黑就四肢是白色的狗崽子回來,母親差點沒把我給揍出門去,這種狗據說是凶物,對主人不利。但是我比較倔,死活是把狗給留下來了,還取名為書服。
歲月就這麼走過了春夏秋冬,我也長大了,也長歪了。高三那年談了場戀愛,結果被男朋友的前女友纏上了,要是人也好辦,但是那個前女友是鬼來著,最後兩人身心俱憊,就沒在一起了,但是成績也上不去了,就這麼考了間中下的大學將就了四年。
回到自小長大的小城,我還沒反應過來,爺爺走了,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幹嘛,最後還是接過了爺爺的香火店,因為不想在一個小城市一直待著,剛畢業時還問自己的好友張沄愛借了幾萬塊出去做生意,但是開車不小心來了個連環撞,賠慘了,乖乖跑回了這個城市待著,因為要還債,還把自己那套裝修得非常用心的公寓租出去了,自己也隻能住在香火鋪裏。這個城市的人似乎對先人很是尊敬,所以生意倒也還不錯,加上自己也弄了點奇奇怪怪的東西來賣,加上房租日子倒也還可以,反正債主是張沄愛那個小富婆,債可以慢慢還。
張是職業小三,從初中到現在一直被一個男人包養著,那個男人據說還主動要離婚娶她,問她為什麼不嫁,張很瀟灑地說:“我喜歡他的錢,跟人沒關係。”隻是最後人家還是離婚了,隻是張不肯嫁,說是沒有結婚的感覺,說到底自己破壞了別人的家庭。我笑著說,張,你有這麼清高?張喝了一口酒,說沒呢,要是真那麼清高誰還他媽的做小三。
我跟張一樣,是一個很現實的人,現在沒了錢,做什麼都不方便。最近正鬱悶,正好我高中談那個小男友要結婚了,臨了了,那個女人說不想結婚了,前男友鬱悶,找一群人喝酒,我也是那一群人中的一個。前男友喝得醉眼朦朧,開始大吐苦水,“你說我人也不差,她為什麼就不肯嫁給我了呢,都快結婚了才說分手……”
我心裏有點發怵,因為又看到了摟著前男友的女鬼,重點是前男友一把摟住我的脖子準備吐苦水,於是一人一鬼正好對視著,我渾身一抖,緊閉上眼睛,不去看女鬼那怨毒的眼睛。我xx你二大爺的,趕緊把老子放開啊,女鬼的手都已經摸到我臉上了,終於有看不過眼的人把我們拉開,我長呼了一口氣,江明你差點就害死老子了!
沒想到才被分開,江明兩隻手就一把夾住我的臉,我覺得我的臉都快氣得變形了,江明注視著我的眼睛,一臉悲催的說,“書曉,你說我怎麼就這麼倒黴呢?”
張一巴掌下去打開了他的手,一邊喝酒一邊用手戳他額頭,“江明啊,這個天涯何處無芳草……”我根本沒聽見她接下來講了什麼,隻看到那隻女鬼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地扇張雲靄的臉,我咽了一下口水,默默地把張的手拿下來,“人家都那麼倒黴了,你就別雪上加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