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還真好運。”
我對著鬼童的灰直愣神的時候,安魂堂老板的聲音幽幽傳來,“可惜了一隻傒嚢……”
我回頭看了一眼他,“你什麼時候來的?”
他走了過來,“雷劈下來的時候。”
“你是不是知道這隻鬼童跟著我?”我質問道,雖然我知道不能指望這家夥告知我什麼事情,但是還是有點生氣。
他搖搖頭,“鬼童?如果這真的是鬼童,明天我就能在新聞上看到你了。”
“這不是鬼童?”
他繼續搖頭,“當然不是,這哪有鬼童那麼低級,這是傒嚢,準確來說是死去的傒嚢,引死人入黃泉的好孩子。”
“死人?那他為什麼多次想把我弄死?”我質疑道。
“大概是因為你身上的死人味太重了……”他拿出一個瓶子,捧起傒嚢的灰,裝進瓶子,然後把瓶子塞給我,“拿著,這傒嚢算是給你擋劫了。”我不明就裏,“怎麼就是為我擋劫了?”
他看了一眼我,“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你剛剛祭拜的到底是誰?”他從我衣領拿出一張紙人,在我麵前晃晃,“你祭拜的是誰?”
那座墳,有凶主!
他看著我,歎了一口氣,“回去吧。”
安魂堂老板並不願意幹涉我的事情,我也隻好跟餘裕河打交道。
這個餘裕河可不是個什麼謙虛的人,我在一些小報上邊看到過關於他的采訪,大概就是以家具擺放陽宅選址出名的,倒還算是挺靈的,我記得劉……算了,我記不住他的名字還是叫劉同學好了……劉同學家的酒店好像就是請他來看的。
我坐在陽台上翻看爺爺留下的書籍,今天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哪道天雷給劈了,突然就想深入了解陰陽世界,我好像有點了解我爺爺的感覺的,有一些東西一旦沾上,就會上癮。我歎了一口氣,看毛啊看,根本看不懂,而且都是關於陰宅選址的,但是我確定劉大東當年的冥婚就是我爺爺主持的,他不可能隻是一個風水師。
下雨了,清明巷響起滴答滴答的聲音,響起高跟鞋敲地的聲音。
我站在樹下,有人拿著一個火盆放在我麵前,“哎,你幹嘛?”火盆裏裝著幾件衣服,那人神秘的笑笑,刹那間就消失了,“喂?”臥槽,這人有病吧。
火盆裏的衣服開始燒了起來,“哎呀臥槽!”我身旁沒有滅火的東西,思來想去隻好用腳去踩,好不容易踩滅了,又刮起了一陣陰風,那個消失的人又出現了,我認真看了一下,根本不是同一個人,我疑惑道:“你是誰?”
那人背著我,看身形像是個女的,我看不到她的臉,我繞道她麵前,但是她披著黑色的紗衣並裹住了臉,我站在她麵前,“你到底是誰?”
那人抬起了頭,露出一雙隻有眼睛沒有眼皮的臉,那已經不能說是臉了,就隻是一張快腐爛的皮堪堪貼在她的臉上,黑紗滑了下來,露出了隻有骨頭的臉,我忍住嘔意往後退了幾步,“你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她想說話,但是下頜一打開就再也合不起來,全身上下散發著腐爛的臭味,“我……腐爛……”
什麼鬼?見我掩住鼻子後退,她使勁挪了幾步靠近我,“我……”
但是她好像根本就走不了路,腿骨支成X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後邊有東西抵住了我,愣是沒有辦法後退,“嗬……嗬……”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哭還是在笑,“我……”
她伸出手靠近我,我一個激靈一巴掌拍開她的手,那已經不算是手了,就是一些還沒完全腐爛的皮粘在上邊要掉不掉,但是我沒想到這一巴掌就把人家的手拍飛了,她轉頭去看被我揮掉的手,“呀……呀……”她的叫聲還是粗啞的,我伸手摸了一下身後的東西,那好像是一個人,我想給後邊的人來個肘擊,但是手肘碰到實物的時候卻是軟乎乎的,好像根本不存在受力點,但這好像並不妨礙那人繼續阻攔我,我擦嘞,該不會又是紙人吧!神思間,又有一個人出現,撿起了那支手骨給那個像是女人的家夥……還不等我看到手骨接上去,忽然起風了,樹上的水滴到了我身上,有點腥臭,我一看,臥槽這他媽的哪裏是水,就是黑色腥臭的血,我正使勁地擦自己的臉,樹上滴下來的血越來越多,我的身體越來越涼,忽然間就醒了過來,雨勢大了,水飄了進來沾得我渾身都是濕的,我打了幾個噴嚏,使勁地揉鼻子緩和一下那種酸澀感。
傑哥坐在落地窗的後麵,朝我“喵喵”幾下就開始舔自己的爪子。
因為淋了雨,我去洗了個熱水澡,一出來就看見安魂堂老板坐在放映機麵前準備看電影,見我走出來,朝我打了個招呼就自顧自地看起了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