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號又斷了,我無力地看著手機,真的想摔了它。
少年看著我,老板也看著我,我說道:“錢已經給了,就當我開房放行李就好了。”我說完就準備離開,少年正要追過來,老板又敲敲木櫃台,“你去哪兒?”
身後的腳步聲停了下來,我沒有管,直接向車站過去,這裏離那個火車停靠點還有一段路,我四處看,看能不能找到車子,奇了怪了,之前車站都還有車,怎麼現在沒有了,我皺著眉,算了,不管那麼多了,找找看有沒有的士,最後隻找到了摩的。
“搭車啊小姐。”摩的司機朝我招招手。
我走了過去,問道:“去火車停靠站要多少錢?”我手中除去給陳樂怡看病的錢隻剩下七八十,話說醫院真坑,我可是換了一千啊。
摩的司機伸出兩根手指頭,“二十。”
我想了一下,說道:“行。”
上車之後我一直在鼓搗自己的手機,最後發現路徑不對的時候,周圍的景色已經很陌生了。我惡狠狠地大聲問道:“操!你要載我去哪裏?!”
摩的司機不說話,就是開車,速度飛快,我把屁股往後挪挪,雙腳蓄力,打算等到草厚的地方跳車,司機看起來是不打算停車,我把另一邊的腳也挪到一邊,讓自己處於側坐的姿勢,把身上的背包解下來先拋出去,接著雙手一撐跳了出去,雙腳沾地的時候就勢打了個滾緩衝一下,動作雖然一氣嗬成,但是好像還是弄到腳了,腳踝有點疼。
我剛想站起來,前方就傳來巨大的響聲,我站起來一看,那輛摩托車側翻了,司機不知道在哪兒,我隻能看到一個仍在轉的尾輪。
“臥槽,不會是追上來了吧!”我驚訝了,隨手撿了根差點硌死我的木棍,我看著一下這條木棍,雖然有點短,但是還是算趁手。
我撿起落在後邊的背包,背好之後,往側翻的摩托車走過去,四周看了一下,發現摩的司機已經被彈到草叢裏,我沒敢靠太近,用木棍戳了戳他,怎麼會突然翻車了?難道是我撐的時候力氣太大了,順帶推翻了人家的摩托車,摩的司機倒了,我雖然覺得有點痛快,但是又有點害怕,尼瑪,不會讓我給弄死了吧?想到這兒我突然又有點害怕。
身後突然傳來二姐的聲音,“喲,大妹,又見到你了。”
突然聽到二姐的聲音,我的心髒猛地跳動起來,心裏一直在思考,到底是回頭好還是不回頭好。
“怎麼,不敢回頭?我就知道老八肯定跟你說了什麼。”二姐冷笑一下,說道:“放心吧,憑我還是害不死你的。”
我回過頭去,二姐看著我,“怎麼又回來了?”
我指指後邊那個摩的司機,“他帶過來的。”
“哦?”二姐把視線轉移到摩的司機身上,用腳踢了踢他,“切,死透了。”
我的心瞬間墜入了冰窟,“死了?!”我有點不可置信。
“不就是一個死人嗎,這個鎮子最不缺死人,活人倒是挺缺的。”
我低垂著頭,“這個鎮子,有什麼古怪嗎?”
“你在鎮子待了兩天,剛到這兒的時候肯定也在鎮子裏停留過一晚或者幾晚的,居然沒有察覺?那還真是不可思議,看你們走得匆匆忙忙,還以為你知道很多。”
她回頭看我,“所以你現在打算怎麼做?現在趕回去,帶人回來,你還真的能找到那兩個女人,但是是屍體。”
我看著她,她既然不打算把我處理掉,還在跟我談話,我是商人,她的意思我看得很清楚,交易。
我說道:“所以呢?”
她見我這麼說,敲敲手中的大煙槍,“你幫我我幫你。”
“就這樣?”
“再多你也做不到。”她扯扯嘴角。
我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可能更難對付,但是心裏那種落水後遇到浮板的心情越來越強烈,感覺她就是那塊能救我的浮板。
她手腕一轉,旗袍的袖子裏飛出幾張紙,那幾張紙落到地上之後,化成幾個小小的紙人,那幾個紙人把摩的司機抬了起來,往草叢深處去了。二姐抬頭看了看天,說道:“剛好。”
她回頭看我,說道:“過來……”她打量一下我,“我的衣服,你穿得挺好看的嘛。”
我看了一下身上的短袖長褲,沒說什麼。慢慢跟上了她的腳步,她正在把我往村裏帶,我問道:“這裏是舊遙村還是新遙村?”
“哪有什麼新舊之分,都是遙村,不過是弧形而已。”
這麼說那個司機是騙了我們?我想想,那個司機也該是一個好人,不過好壞這種東西一向是相對而論。
“聽說你是鬼媒人。”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