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太夜了,我已經有些累了,走著走著忍不住打了個嗬欠,等我睜開眼睛,身前早已經沒有紮紙老人的身影了。
我摸出放在包裏的鑰匙,身後一聲狗吠讓我的神經一瞬間繃住了。
開了門趕緊進去,可能是因為燒的香太多了,被嗆到眼淚直流,說不出的難受,辣眼睛嗆鼻子的,很不舒服,這種情況,那三隻貓估計也不在家裏邊了。
木製樓梯傳來響動的聲音,我猛地抬頭,發現那個號稱要離開很久的安魂堂老板又跑了回來,距離他說那句“給我安分點”不過兩天,他就回來了。
“你怎麼回來了?”我伸手進包裏掏紙巾,抿鼻水擦眼淚折騰了一會兒,等我得了空,抬頭一看,哪裏有人在。
我這是眼花了?
我也沒怎麼在意,屋子裏燒的香太多了,加上走得急,沒有開窗,屋子裏邊煙霧繚繞,看錯了也不奇怪。
我收拾了一會兒,把廚房的窗給打開了,但願今天晚上那隻奇怪的東西不會跑進來。
二樓的狀況雖然比一樓好一點,但是那股檀香味依舊很重,估計衣櫃裏的衣服都逃不掉被染上味道的宿命了,我把二樓的門窗都打開了。
不對啊,我記得我之前雖然拿了很多香,但是按理來說應該不至於這樣,難不成這一次廠家搞了個加量不加價?
我剛洗完澡準備睡覺,蔡暘又打電話過來,讓我勸一下那個買了另一隻繡花鞋的清夢,辛苦費好說。
我依舊拒絕了。
蔡暘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既然王老板是不打算幫我,那我再說多少也是沒用。”說罷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愣了一下,算了,這也沒什麼好說的。
一覺睡到天亮,我看了一下手機,原來已經是八點了,“喔,今天居然醒得這麼早。”我稍微感歎了一下,放下手機準備接著睡覺,但是不管怎麼樣我都沒能睡著,折騰了那麼久,居然才過去五六分鍾,我看著窗子透過的陽光,算了,睡不著就起來開店好了。
經過一晚上的通風,屋中的味道已經消散了許多,我聞了一下手臂,使勁嗅了一會兒才肯定身上沒有沾染那股檀香味。
我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才慢慢挪下去,打算下午跟阿誌談一下話,不然的話不明就裏,也不知道應不應該接下,蔡暘有一句話提醒了我,就是她掛在嘴上的勞務費,我現在雖然過的悠哉遊哉,但是依舊是欠人家錢的人,而且數目不小,我現在的小店也不過是一些小打小鬧的玩意兒,而且我現在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悠閑生活,也習慣了時不時出現在我們麵前的怪物。
一個上午都沒有空,等下午準備依約過去的時候,我爸突然打電話過來了,我這才想起,今日是我爸的生日,五十八。
我想了一下,打電話給陳姐,告訴她我下午就不過去了,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失望,“那行,既然王小姐有急事,我也不好說什麼,你先忙吧。”
“好,抱歉啊。”
我轉頭就往旁邊的小館子走過去,我爸最喜歡小館子老板娘自己釀的米酒還有大廚的燒鵝,問道燒鵝的味道我突然就饞了,好想現在就來一隻燒鵝腿啃啃。
“書曉,你今天怎麼買這麼燒鵝,我記得你最近都不來買了,不會是減肥,然後突然發現我家燒鵝比減肥更重要吧?”老板娘打趣道。
我下意識掐掐自己的腰,我的腰很細啊,而且我看起來也不像是會因為減肥而放棄自己的喜歡吃的東西的人啊……不過安魂堂老板主廚我倒是沒有在意這個,話說我最近都是在吃魚,在這麼下去,我都覺得我快跟家裏的三隻貓給同化了。
“嘿嘿。”安魂堂老板突然出現在我麵前,我整個人被嚇得抖了一下。
“你幹嘛?!”我有些不悅。
他彎彎那雙狐狸眼,“膽子真小。”
嗬嗬,我要是膽子小,早就被嚇死在遙村了,不對,膽子小小時候看那麼多鬼故事,我估計長不大了都,一般看鬼故事的時候我都會腦補現場,還別說,我還真的被嚇到流眼淚過,後來膽子越來越大,也幸好如此,不然現在看到跟在他身後那隻斷頭鬼,我早就尖叫起來了,哪裏會有現在這麼淡定。
我指指他身後,“嗯,你後邊。”
他表情不變,手往後輕輕一揮,我看到那隻斷頭鬼瞬間灰飛煙滅。
“你上哪去惹這東西回來了?”
“這話應該我來問你才是。”他笑眯眯的,從我耳後捏出了一根白頭發。
“什麼東西?”我看清楚他手上的東西,滿不在乎,“不就是一根白頭發嘛……”
“當一根變成滿頭,你才會在意?”
一提及我的頭發,我刷一下就精神起來,“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