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現在你就是峨嵋派的弟子了,峨嵋派輕易不收男性,你要記住本門的戒律。”青衣師太對竹無名說。
“弟子知道了。”竹無名扶著桌子站起來,對青衣師太說道:“那麼,師父,我應該叫可兒師姐呢還是應該叫可兒師妹?”
“當然是叫師姐了,我比你先來。”可兒對竹無名做了一個鬼臉。青衣看著他們兩人說道:“你雖然比無名先入門,但是你年紀比無名小,道行也沒無名高,怎麼好意思做他的師姐?”
可兒有些失望地看了竹無名一眼,不服氣地說:“早晚我會超越他的,到時候,我就把我師姐的位置搶回來。”
“那好吧,等你什麼時候道行比他高了,我就讓你做他的師姐。”青衣師太笑了笑,對他們說道:“為師這幾天要離開一下,可兒,你先把我們峨嵋派的口訣傳授給無名。我看無名天資過人,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掌握我們門派的要領。”
“他才不聰明呢,被一條草蛇咬到,嚇的跟丟了魂似的。”可兒小聲咕噥道。竹無名被她說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卻始終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回答。隻好在心裏發誓,那條蛇,是死定了。
青衣師太讓可兒給竹無名收拾出一間房間來,她們兩人就離開了,竹無名躺在床上,獨自發呆,如果這次他不回去找惋心和諸葛靜風,他師父的仇還能報嗎?蕭寒的道行之高,遠非他能比得上的。想到這裏,竹無名又坐起來,拿出從仙人洞裏**來的三本經書。蕭寒之所以這麼厲害,還不是因為他已經練成了這三本書上的道法?他能,我也能!竹無名暗暗對自己說道。隻要自己下夠工夫,就不信練不成這些道法。現在雖然不可以修練,但是可以先看看裏麵的內容,至少如果再遇到蕭寒不至於被打個手足無措。
“師兄,醒可沒?”竹無名揉了揉眼睛站起來,昨天晚上看了一晚的書,不知不覺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進來吧。”
可兒端著一碗稀飯和一碟鹹菜走進來,說道:“你這個大師兄的架子可真夠大的。還要我親自送飯給你吃。”
“謝謝你了嗬嗬,師父呢?”竹無名問道。
“師父今天早上就下山了。”可兒一邊說著,一邊把吃的東西放到桌子上。
“什麼?這麼早?為什麼你不叫醒我啊?”竹無名拿起一個饅頭,傻乎乎地問。
“師父說你受了傷,讓你多睡一會兒,好了,快點吃吧,等一下我還要教你口訣呢。”
“真倒黴,剛剛拜的師父就要先離開一段時間……”
“怎麼?你還擔心我吃了你啊。告訴你吧,師父每半年都會下山一次。”
“每半年下山一次?大約多少時間回來?”
“一個月吧。”
“那麼,你知道師父她下山幹什麼去嗎?”竹無名問可兒。
“不知道,師父從來不帶我去,每次都讓我在山上等她回來。”
“那你不害怕嗎?整個峨嵋山上就你一個人。”
“沒關係,我有很多小朋友呢,像昨天咬你的那條小蛇,就是我其中一個好朋友。”可兒說道。
“哦,這麼說,那隻小兔子也是了,我原來還打算把它烤著吃了。”
“你敢!”
“嗬嗬,玩笑,玩笑。不過,以後就好多了,以後呢,本師兄就會整天陪著小師妹你了。”
“不和你貧嘴了,你快把飯吃了,我教你口訣。”
“好吧,為了滿足你的虛榮心,我假裝這飯很好吃。”竹無名說著,猛地喝下一大口稀飯,叫道:“好!好燙!”
清晨的露水滴在小路兩邊的雜草上,冥冥中似乎昭示著這天地萬物,上蒼最為疼愛的,就是這於世無爭的青草。再大的危險在它們看來,都隻是一場清夢,春風過後,它依然是它。
遠處一個隱秘的山洞裏,一個光頭小和尚手裏端著一個破了的瓷碗,碗裏麵是他辛苦一個早晨接來的露水。
“三師叔,我接到了半碗露水了,你先喝下吧。”小和尚把那個瓷碗遞到一個躺著的老人麵親,老人睜了爭眼睛,說道:“師叔恐怕已經堅持不住了,不破,你要記住,不管怎麼樣,一定要趕到武當,把你師父臨終遺言如實告訴周天師。”
“三師叔,你怎麼可能堅持不下來呢?我們現在就在武當山了,等一下,我就背您去山上找周天師,讓周天師替我們主持公道,當時我師父在武侯陵裏把事情都交代給我的時候,空慧方丈和茅山派全真教的幾位道長都在,他們可以幫我做證,而且,茅山派的大弟子竹無名當時就站我旁邊,相信他多少也聽到一些。我可以讓他幫我。”
兩人正在說話,一陣腳步聲從遠處傳來過來,老人衝著小和尚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小和尚放下手中的瓷碗,躡手躡腳地向著洞口走去,接著清晨的陽光,小和尚的麵容也慢慢展現出來,這個灰頭土臉的小和尚,赫然是玄一道長的徒弟,一代跑路天王六丈金身攻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