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那麼神神秘秘
第8章：那麼神神秘秘
“嗯……先等等看，走一步看一步吧！”這是梓雨向來在工作上公私分明的決斷，隻是，她相信她愛的人，從來都是，才以至於傷不起，又傷不怕。
下了班，梓雨依然在車站等候。雲皓打來電話，說明天出差，今天會早一點下班，讓她先去找間餐廳訂好位子等他。梓雨欣然答應了，畢竟，難得這麼浪漫的提議。
梓雨訂的是一家中西餐廳。她選擇靠窗的一個位置坐下，點了一杯濃香四溢的卡布基諾，找了一本雜誌，靜靜地看起來。可是，沒翻幾頁，她的目光就頭住到了窗外。紛擾的都市裏，華燈初上，依然繁忙的車來人往。從這樣的角度，透過玻璃窗俯看這一流光溢彩的街景，是何等悠然自得的享受。
梓雨再看了看鄰近幾桌，那些衣著光鮮，舉止優雅的女人們談笑風生的愜意模樣。說心裏話，她卻是有幾分羨慕。那些女人們定是這城市裏養尊處優的一群，她們身後，也定是有一群事業有成的成功男人支撐著一個優越的家。
再想想眼下的自己，雖然，什麼都要靠自己的雙手去奮鬥，可是，每天也逐漸充實起來，再加上一個對未來充滿鬥誌的雲皓。隻可惜，他們依然必須保持著這段秘密的感情，而且，自她調往策劃部以後，兩個人就更要注意適度的接觸。她想，也許，雲皓今天好好地約她出來奢侈一回，也是與之相關的事宜。
每個人安穩地守候著自己手裏的幸福，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啊！想到這裏，梓雨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喝了一口溫度恰到好處的卡布基諾，此刻陶醉在這泡沫之間，剛剛那番小女人的小虛榮也頃刻間雲淡風輕了。
一杯咖啡見了底，杜雲皓終於匆匆趕來。梓雨揚手招呼他過來，雲皓在梓雨麵前坐定，環視了一下四周的情況，滿意地微笑著：“嗯，這個地方還挺不錯的。點餐了嗎？”
“沒有呢！您沒來，小女子怎敢自作主張啊！”梓雨微笑著回應著，按下了服務鈴。空氣裏傳來一陣悠揚的鈴聲，不一會兒，一位服務生拿著點餐卡已經站到了他們身邊。
“兩位是需要點餐嗎？請問吃中餐還是西餐呢？”服務生熟絡地開展著他的業務式詢問，並遞過一份菜單和一份酒水單。雲皓接過菜單，直接遞給了梓雨：“還是你點吧。看你愛吃什麼，盡管點，我買單！嗬嗬……算是……慶功宴！熱烈歡迎林大美女成為我的人！”
“什麼啊！”梓雨假意生氣地白了雲皓一眼，接過菜單嘟囔著小嘴：“誰是你的人啊？我是公司的人！”
“那你也得先是我的人，然後，才是公司的人吧？”梓雨看著雲皓眼神裏瞬間掠過的一絲神采，莫名感覺這句話似乎另有深意。她假裝沒在意，繼續翻起菜單。
點完餐，梓雨端起桌上擺放的檸檬水喝了起來。她看著桌上的煙灰缸，自從和雲皓在一起，她無意間幾乎已經將香煙視為身外之物了，因為雲皓不抽煙。梓雨回過神，看著雲皓問：“你覺得於穎是個怎樣的人？”
“怎麼突然問這個？對了，她今天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嗯……也沒什麼，不過，她倒是問了我覺得你是個怎樣的人。”
“哦？是嗎？那你怎麼說？”
“當然盡量撿好的說了。但是，也不能說得太好了，我隻說不是很了解。然後，她讓我好好協助你工作什麼的。”
沒想到，聽到梓雨這樣說，雲皓竟露出了不屑的表情：“要你好好協助我工作？覺得我能力有問題嗎？我可不是要你到我部門來做牛做馬的！我隻是希望，你離我更近一些。有什麼事稍微協助一下就OK了！”
梓雨有些不解：“難道，你認為我的能力有問題，不配做你的助理嗎？”
“她是想找個人看著我吧？這女人精明得很！不過，話說回來，我這次出差大概要一個星期左右。這段時間，我希望你能幫我盯著策劃部那群人……”聽到雲皓這樣說，梓雨迷惘了，心想，那次去酒吧，大家不是相處得很愉快嗎？他看著雲皓發呆地看著桌麵，說：“很多事情不能光看表象，我倒很想聽聽他們私下是怎麼議論我的。空穴不來風，我真想看看我在這家公司裏，背後到底吹得什麼風。總之，這段時間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通通氣就行。”
梓雨輕輕“嗯”了一聲，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一腳踏入了是非之地。
一大清早，梓雨就開始坐在床上發著呆，直到看著床頭鬧鍾的時針正指向九點，她心下估摸著允浩此時應該已經帶著自己不舍的思念，飛翔在三萬英尺的雲層之上。這龐大的飛行器，和她此時的心一樣，沒有著落。
此時的梓雨看著自己房間裏的四麵白牆，是的，她終於有了自己的房間，和父母同住的兩居室。房子雖然不大，銀行的貸款還沒有還清，可是，擁有自己單獨的空間已經不再是梓雨自小的奢望。人，總是能夠夢想成真的吧？如果欲望足夠強烈，足夠驅使一個人的行動力。可是，再大的願望成為現實以後，最初實現的興奮，總會被時間磨礪得隻剩一個念想：其實，也不過如此。
“雨兒，起床吃早點了！”母親在門外溫和地叩門。
“哦。”梓雨應和了一聲，翻身下床。
餐桌前，一家三口正吃著母親親手做的香噴噴的早餐。“雨兒呀，你年紀也不小了哈……”母親的心裏似乎隱藏著預謀已久的話語：“你看，你現在工作也算是穩定了，以前那些七零八落的感情也算是事過境遷了，是不是該好好為自己以後的事打算打算了？”
梓雨瞅了一眼父親，他倒是沒事人一樣繼續翻看著今天的報紙。“媽，再說吧。這工作還沒算穩定呢！昨天我們老總剛把我調策劃部，讓我先在那邊學習學習。”
“好好的，調什麼策劃部啊？以前的文員不當得好好的嘛！又不用多想什麼事，朝九晚五，到點下班。一個女孩子家，你也不小了，安安心心找個好人家嫁了不行嗎？喏，就是你小姨上次跟你提過的那個男孩子，人蠻老實的，家裏也還算不錯……”母親正說到了興頭上，梓雨隻打著哈欠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媽，我吃完了，我出去走走啊！”說著，快步走到大門口，換上運動鞋，出門蹓躂去了。梓雨在家附近隨意地漫步而行，不知不覺便來到了雲皓的家樓下。她抬頭靜靜看著空無一人的窗口，想到兩人共度的那些美好時光。
想起雲皓昨天突然提起，他本人是外地的，如果梓雨的父母不同意他倆在一起怎麼辦。梓雨當時回答得很果斷：“如果不同意，我會不顧一切的跟你走。”看著雲皓當時眼中閃爍的感動，梓雨補充道：“其實，我父母也不會那麼不通情理的。隻有我們是兩情相悅的，對嗎？”梓雨的微笑似乎花開了雲皓的擔憂，那時的兩個人就這麼含情脈脈地相視對望著。
時間輪回到下一個星期，一大清早，梓雨便趕到了公司寫字樓下。在一樓電梯門口，正巧碰上來上班的小煜：“呀！梓雨，恭喜啊！以後該叫你林助理了？不對啊！策劃部不是比我們晚半個小時上班的嗎？生物鍾還沒調過來啊你？”
梓雨訕訕地笑了笑：“你就盡管笑話我好了！這調了策劃部，七不懂八不懂的，以後挨罵的機會多了去了呢！第一天到策劃部還是早點到比較好。對了，以後姐找你的時候，好歹看在以前共事的幾個月情分上，準備好餐巾紙給姐抹眼淚哈！”
“去你的吧！林梓雨，我對你可不是什麼嫉妒羨慕恨啊！我是真覺得你有能力去策劃部的。好好幹吧你，飛黃騰達了別忘了我姓甚名誰就行了！還有……”小煜神秘地靠近梓雨的耳根：“你現在可是策劃部經理的助理了，近水樓台啊！”
“別胡說！公司規定你又不是不知道！少在一邊煽風點火賣八卦啊！人言可畏。”
“唉……這有什麼，我算是紅顏薄命，沒得選了，都一隻腳踏進‘墳墓’的人了！”小煜一邊感歎，一邊伸手炫耀著左手無名指上那顆璀璨的鑽戒。“我要是你啊！能把這隻績優股拽在手裏，這樣的工作要不要又有什麼可惜的。”
“呀！小煜，恭喜你啊！什麼時候辦酒啊？”梓雨提高了聲調，刻意調開話題。
“快了快了，到時候，公司你第一個發喜帖給你！”隻見小煜的臉上洋溢著一個小女人無上尊榮的幸福。
到了公司，梓雨看了一眼自己從前的工作台，一切依然如舊，隻是少了梓雨平時的那些擺設。她徑直走向策劃部的工作室，簡單巡視了一番，這裏雖然來得少，可是布局還是比較熟悉的一切如故。
接著，她走進了策劃部經理的辦公室。這裏，除了總監辦公室的門會上鎖以外，其他工作室、辦公室的門都是不格外加鎖的，因此，一些保密文件和個人貴重物品一般都是個人隨身攜帶的。
梓雨走到雲皓的辦公桌前，將淩亂的桌麵仔細收拾了一下，正在這時，口袋裏的手機鈴聲悠然而至，是杜雲皓。梓雨不用看來電就知道，這是獨為他特設的音樂鈴聲……《暮光》。這鈴聲傳來，便是滿心的暮色光芒，溫情四射。
“梓雨，你現在在哪兒？”雲皓的聲音似乎很急促，“我今天早上去見客戶才突然想起，我有一份重要的文件留在公司了。”
“哦，你別急，我現在就在你辦公室呢！你把文件放哪兒了？現在需要用嗎？我給你傳真……”
“不用了，現在不需要，隻是擔心別人看到了不好。文件在我辦公桌第一個抽屜裏用一個黃色的文件袋裝著，你先幫我收好，不要讓其他人看到了，等我回來給我就行。”
“哦，我先找找……嗯，看到了，一個黃色的文件袋……”
“那好，你先收好，我回來再說，掛了。”
“喂……”梓雨傾聽到手機傳來的“嘟嘟”的忙音聲，無奈地看著已經被掛斷的手機，心中的暮光早已黯然消散。她把文件袋塞到自己的包裏，心裏埋怨著：“每次都這樣，自己說完了就掛，從來不考慮人家的心情！再見都不說，沒禮貌！”
其實，雲皓這次出差也算是“假公濟私”提前走了兩天，因為要去的地方恰好是他的家鄉，正好能趁著工作之餘的時間回家去看望一下父母。這份孝心梓雨也是很讚同的，所以，這兩天，梓雨也就跟雲皓簡單發了兩條手機簡訊，也盡量不去打擾。同時，自己也能好好陪陪自己的父母，共享天倫。
沒多久，公司各部門的同事也都逐一到達了公司，慢慢進入了各自的工作狀態。今天是一周工作的開始，每個人都拚勁全力卯足了勁埋頭工作著，倒是梓雨，突然覺得自己“初來乍到”，自己的經理又不在，也沒特別交代什麼實質上的工作，一時也不知道自己能在策劃部幫上什麼忙。
梓雨從茶水間裏倒了杯咖啡走了出來，從過道上偷偷瞄了一下職場大廳的工作間，自己從前的座位上正坐著一個新來的女生，麵容清秀，倒像是初出茅廬的應屆畢業生。看她工作起來的生澀表情，不知道自己當年剛剛畢業時是不是也給人同樣的印象呢？
不是，一定不是。她是林梓雨，大學畢業的那年，她自認為早已經不再青澀。梓雨轉過身，穿著職業裝高跟鞋，邁著沉穩的步子轉進策劃部。
陽光透過策劃部的窗口揚揚灑灑地穿越進來，天氣是漸漸朝夏季蔓延了。梓雨和策劃部幾位並不陌生的同事打過了招呼便獨自坐在一旁，喝著咖啡，翻閱著策劃部的相關資料。這時，於穎的秘書江陵跑到了她跟前：“林助理，於總找你。”
“於總來了？”林梓雨抬頭看著眼前江秘書，確實是一副辦起事來幹淨利索的樣子，聽說，她跟著於穎也有兩年了，要不是辦事中意，於穎也不會一直留在身邊了。梓雨放下手裏的杯子，站起身來，看著江陵溫和地笑著：“你叫我梓雨就行了，其實，誰不知道你才是名副其實的總監助理啊？”
江陵倒是有些靦腆地搖搖頭：“哪裏了，我是承蒙於總看得起，也沒什麼特別的能力，也就盡心把於總交代的一些小事辦好了才好。倒是不像你，感覺你挺受於總器重的。於總今天倒是來得早，一來就說讓我找你來見她。”
“哦？是嗎？於總之前對我都沒什麼印象，怎麼可能正式見一次麵就對我器重了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們於總看人狠準的。她辦事也向來輕重次序分明。今天是上班的第一天，這一來就先要見你，肯定，不是什麼頭等大事，也是非同小可的一次‘召見’了！”梓雨試探著和江陵談笑著，已經來到了總監辦公室門口。江陵回到了辦公室門前自己的辦公桌，梓雨和江陵對視笑了笑，敲開了辦公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