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一家強勢的樂坊,壓製著東方濂的生意,並非壞事,他當然不會插手。
季嫿鬆了口氣,今晚比預想的還要大功告成,天音樓這回不但失了名聲,還出了命案,誰還敢去,明天就是天下無音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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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嫿心滿意足回到王府中,跳回自己的院子時,卻見到侍候的幾個丫頭都不見了。
她不由得一怔,她一直吩咐這些丫頭在外麵守著,說自己身體虛弱要早早休息,不許任何人來打擾。
這些丫頭平時都挺老實的,今天怎麼不見了。
見鬼,該不會是,太妃或者府上其他人發現了吧?季嫿心念如電,必須編造出一個合理的理由,否則一場暴風雨會即將來臨。
她靠近自己的起居室,卻隱隱聽見潺潺的水聲,還有輕微的丫頭腳步聲。
咦,怎麼回事,房間裏怎會有水聲。
季嫿疑惑的打開門,卻見裏麵架起了幾個屏風,罩著白紗,煙霧迷蒙,水汽蒸騰,影影卓卓間,可見中央擺放著一個巨大的木桶,木桶中坐著一個烏玉長發的男人,舒服的背靠著木桶。
任由身邊的丫鬟們給他倒入熱水,放入香料藥材。
季嫿傻了眼,身子備受打擊的搖晃了一下,這絕對不是真的!
她一定是打開門的方式有錯誤。
因為她居然看到雪重霄大大方方的在她房裏洗澡,還讓她的丫鬟們乖乖的侍候。
完了完了,她那麼努力的隱藏,都被這混蛋師傅全搞砸了。
藏了個男人在房間裏,還如此豪放的洗澡,這些丫頭口風可沒那麼緊,必定會告狀到太妃王妃那裏。
到時候季畫這個身份就完了,自己在京城裏苦心經營的一切,又要重頭來過。
季嫿越想越冒火。
這混蛋師傅,自己為什麼要一直忍他,強迫她當他徒弟,要她養劍,還占了她的床……
他現在連她的老巢也毀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欺師滅祖也要做上一回
蹭蹭蹭的走過去,季嫿氣勢洶洶的開口:“師傅,你太過分了,你以為這是你家嗎,怎麼可以隨便亂來,還把我的丫頭……”
還沒破口大罵,嘴就不知被什麼法術封住了,季嫿努力的張開喉嚨,居然說不出話來。
見鬼,所以她就討厭比她武功高的人。
季嫿衝到木桶前,對著優哉遊哉夕照的雪重霄呲牙裂齒的豎中指,指手畫腳的痛罵著。
別以為說不了話,她就會放過他,這混蛋這回徹底得罪她大小姐了。
“囉嗦的女人!”
雪重霄被水汽蒸騰的肌膚白皙微紅,薄唇紅潤欲滴,濃密的睫毛微微卷翹染著晶瑩的水珠。
本來就是姿容絕色的男子,此刻更顯出一種天然自成的妖魅風情,絕對令人神魂顛倒。
如今他鳳眸輕抬,斜睨著季嫿,水染的眼底暗波蕩漾,輕輕一瞟,季嫿便覺得心跳加速了,不爭氣的吞了下口水,好誘人啊……
該死,居然用美色誘惑。
更該死的是,自己居然真的被誘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