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夜無忌所在的小旅館外,竟然來了一輛黑色林肯。
袁天策頓時警覺的望著窗外。
而夜無忌示意袁天策稍安勿躁,走出旅館兀自走向了轎車。
葉坤下車,一見麵就劈頭蓋臉的說道。
“不是警告過你小子離開這裏嗎?你這家夥怎麼冥頑不靈?”
說完後,葉坤皺眉又道。
“跟我走一趟吧,我們老大想要見你一麵。”
夜無忌沒有多言什麼,跟著葉坤坐在了後座上。
途中,葉坤屢次想開口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放棄了。隻是看向夜無忌時微微搖頭。
半個鍾頭後,車子來到了一處湖畔。
葉坤等人下車後,就守在了四周,叉手而立,防止可疑之人靠近。
夜無忌來到江畔,就見一個老者負手站在湖畔,遠眺大湖。
“蕭老找我,不知何事?”
夜無忌來到蕭遠山身前,不卑不亢的說道。
蕭遠山沒有扭頭,仍然直視著湖麵,可態度卻遠沒有了昨夜的隨和,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霸氣,這才是江南省大佬該有的氣魄。
“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水何澹澹,山島竦峙。樹木叢生,百草豐茂。秋風蕭瑟,洪波湧起。”忽然間,蕭遠山吟誦了幾句詩歌,
“這是曹操的《觀滄海》吧。”夜無忌聽到蕭遠山吟詩下意識的說道。
“不錯,曹孟德是老夫最崇拜的古人。曹公當年登碣石山是在北征烏桓得勝回師途中。身為主帥的他,登上當年秦皇、漢武也曾登過的碣石,又當秋風蕭瑟之際,他的心情像滄海一樣難以平靜。便將自己宏偉的抱負、闊大的胸襟融彙到詩歌裏。”
蕭遠山繼續感慨道。
“無論多麼偉大之人,在這宏大的自然麵前,很渺小。”
而後,他話鋒一轉,聲音也冷冽了幾分道。
“更何況,尋常普通老百姓?如同你這般,更是渺小似塵埃。”
“蕭老到底想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你不夠資格站在我孫女兒蕭琳身旁,成為陪伴她之人。琳琳那孩子的心思我如何不知,所以我希望你主動離開。”
夜無忌笑了,原來蕭老找自己來竟然是為了這件事。
見到夜無忌居然還笑的出口,蕭遠山語氣更加嚴肅了幾分道。
“小子,你和江南的青年翹楚相比,還差的遠。”
夜無忌麵如平湖道。
“你又怎知我比不上旁人?”
“哈哈。”蕭遠山不屑的笑道:“老夫活了大半輩子了,連這都判斷不出來,一把年紀豈不是活在了狗身上?聽你口氣似乎還不服氣。
那老夫就明確的告訴你,想要配得上我家琳琳,或文或武必須有一樣能拿得出手。
文,要有一家名震江南省的企業,武,在軍中五年內能得道上峰信任進入核心特戰部隊。這些,你能做到?”
說完後,蕭遠山又道。
“雖然周耀宗很器重你,不過你終歸還隻是他手下一個馬前卒而已。
所以你想娶我蕭遠山的孫女,還差的太遠!”
蕭遠山這番話,說的無比自信。
“是嗎?”夜無忌垂著眼簾說了一句。
聽出夜無忌語氣還是有些不服氣,蕭遠山冷冷說道。
“小子,我在你身上看不出半點有能耐的樣子。雖然你看似低調,可內心卻很高傲,這份傲氣在大人物身上是優點,可在你這種家夥身上,隻會成為阻止你前進的阻力。你,又如何能娶琳琳。”
夜無忌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蕭老,這都隻是你一己偏見罷了。何況,我對蕭琳根本沒有那些想法。高傲這一點,你確實看的很準,隻因我有這傲氣的本錢!”
夜無忌一臉風輕雲淡,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模樣。
“嗬嗬,傲氣的本錢?就憑著周耀宗罩著你?”蕭遠山冷笑了一聲:“周耀宗崛起速度確實很快,還不是因為攀附上了薑濤。”
隻見蕭老爺子搖頭道。
“隻可惜薑濤怕是在不久的將來也會自身難保了。”
蕭遠山知曉龍門不會放過薑濤,不過這個話題他點到即止。
隨後,他轉而說道。
“薑濤憑借薑家才有今時今日地位,周耀宗也是在江湖中摸爬滾打多年才有今天成就。而你,不過是一個二十歲出頭沒什麼過硬背景的年輕人,想要出人頭地,怕是比登天還難。”
說道這裏,蕭遠山眼底帶著幾分不屑。一個毛頭小子,居然還嘴硬。
“蕭老,你以為我是依靠旁人才說出的剛才那番話?”
“不然呢?”
夜無忌平靜的說道。
“你錯了,我靠的是自己的拳頭。而且,你口中的周耀宗、薑濤未必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