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冀一閃而過,隻是懷中孩子的溫暖讓她心裏踏實不少,至少能活下來一個人。
可誰知冷煙拚命的搖搖頭,臉上的淚水流淌著,打濕了她身上的衣服。
“我不走,我要陪著你,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你也不會被抓住。”
他驚恐的回頭。
夏清黎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下意識吞咽口水。
刀疤臉的臉上已經腫得像豬頭,左臉明顯要比右臉大上很多,兩隻眼睛充斥著紅色,估計辣的不輕。
“你還真的是有膽量,居然在太歲頭上動土。”
他臉上猙獰,一把抓住夏清黎的手腕,抬手一巴掌就打在她臉上。
“臭婊 子,居然在背後下手,跟這小雜 種的父母一模一樣。”
顧不上臉上火辣辣的疼,夏清黎從身後掏出辣椒水,卻被她手下的人奪了過去,推搡一下。
背後一下子就撞到岩石上,鑽心的疼,她緊緊咬著下唇,護住冷煙的腦袋,不想讓他再受到任何傷害。
“那你們都去死吧,活著也隻能受到蹂躪。”刀疤臉誇張的露出笑,拿起匕首,跳到夏清黎的麵前,抬起手。
懷中緊緊護著冷煙,鋥亮的匕首在空氣中透著寒意,她眼角無力的劃過淚水。
心裏一片死灰,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甚至心意還沒有說出來,如今就隻能死在綁匪的刀下,實在是心有不甘。
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
耳邊劃過風聲,隻聽刀疤臉悶哼一聲,碩大的身體摔倒台階上,頓時一聲哀嚎。
夏清黎睜開眼時,視線落在他紅腫的手腕上,驚訝的回過頭,正看到陸謙和冷黎站在不遠處。
陸謙手中還拿著石子,臉色沉得都能滴出水來,看到夏清黎身邊流出的鮮血,刺激的滿眼猩紅。
他被出租車攔住後,遞給他一張紙條,才知道夏清黎如今已經來到了鳳凰山後,識破綁匪的計謀並不是難事兒,隻是所有的電話已經被監聽,才是最讓人棘手的。
視線落在她慘白的臉上,五隻手掌印仿佛一擊重拳打在陸謙的心上。
“是誰幹的?”他臉上臉色狠厲,從地獄閻羅殿出來的鬼王也不過如此。
綁匪感覺到寒氣從身邊飛過,顫抖著身子想要後退,而此時的刀疤臉直接抓住冷煙,帶著一行人倉皇往山上跑。
夏清黎混沌的眼睛難得清明,看向男人頎長的身影,嘴角微微上翹,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邊的孩子再次被搶走,忍不住的攥緊拳頭。
“現在快去追。”
冷黎大喊一聲,率先上前。
此時,刀疤臉已經停住腳步,看著跟上來的兩個人,嘴角貪婪的笑著。
“現在我們已經拿到了錢,孩子還在手裏,你們能怎麼樣?”
他挑起眉頭,臉色腫脹著,表情卻極為誇張。
夏清黎恨恨的咬著牙,“你們已經說過,拿到錢以後立馬放人,現在竟然做出這種事,就不怕遭報應嗎?”
陸謙扶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托著腰肢,慢慢的拉著她站了起來。
“小心。”他的動作極為輕柔,就連聲音也滿是關切。
夏清黎遞了個感謝的眼神,並沒答話,看著一群人得意的嘴臉,忍不住唾了一口。
“如果相信報應的話,也不會走上這條路,如果你們再往前一步,我就宰了他。”
刀疤臉緊緊勒住冷煙的脖子。
冷煙臉上脹得青紫,雙腿踢打著,眼神越來越無助,無力的低垂著。
“住手,你們要什麼都可以給你,把孩子放了。”冷黎向前半步,緊張的握著拳頭,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打在皮鞋上。
眼神陰鷙的要殺人,可身子依舊無力的晃了晃,停住了腳步。
深邃的眼神眯了眯,陸謙眼神落在幾人臉上,當然知道他們的貪婪,從一開始就不應該相信這群綁匪。
“我要冷煙身上所有的股份,如果你們不給我的話,我現在立馬宰了他。”
說話間,刀疤臉威脅的晃著手中的匕首,鋒利的刀刃在冷煙臉上磨蹭一下。
頓時,白嫩的小臉滲出鮮血來。
他終於熬不住,嗷嚎大哭,這幾天壓抑的恐懼全部釋放,奮力的掙紮著身子,可刀疤臉依然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沒有絲毫放鬆。
臉上流出的鮮血越來越多,夏清黎著急的腿腳向前,卻不妨直接摔在地上,膝蓋一片青紫。
“你幹什麼?”她的眼眶氤氳起淚水,直接滑落。
冷煙的模樣極為精致,如今被刀子劃破,肯定會留下疤痕,在這麼小的年紀就遭遇不幸,這些痛苦的記憶也會伴隨他一生。
“條件都沒有談妥,你居然動手?”她緊咬著下唇,恨不住上前掐死刀疤臉。
對方非但沒有任何歉意,臉上的笑容還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