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黑夜的序幕還沒有完全拉開,隻有天際的一抹殘紅,昭示著令人向往的瘋狂夜生活即將開始。
此刻,荊陽市區內最高的標杆性建築——荊陽警校教學樓頂的天台上,一個半截的柴油桶裏燃燒著浪漫的木柴篝火,旁邊水泥地鋪設的一張涼席上,一場年輕異性之間最原始的戰鬥即將開始。
年輕的男子貪婪地吻著女子初開花朵般嬌美的嘴唇,一手即將攀上女子胸前的高地,另一隻手漸漸向下滑去,掌心裏散發出的熱力,令女子情不自禁的低呼了一聲。
女子稍顯急促地喘息片刻,臉蛋上的紅暈已經蔓延至脖頸,整個身子向上挺起,雙臂蛇一樣纏住了男子的脖頸,仿似準備接受男子的撻伐。
隻是女子微睜著黑水晶似的眸子,此時看似深情款款地凝望著男人,眼神深處卻漸漸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森寒。
漸漸地,男子的手掌遊弋在女子峰巒疊嶂上方的幾毫米處,即將把那片肥沃之地盡收掌中,女子似乎都能感受到男子掌心散發出絲絲灼熱,而她眼中的寒意也累積到了即將爆發的臨界點。
但是這一刻,男子無恥的大手卻突然停住了,隨即一把抓住女孩的豐…哦,不,肩膀,輕輕地把她推開。女子驚訝萬分,不可置信地望向男子,小巧的嘴巴張成好看的o型:“淩陽,你這是……”
名叫淩陽的男子點起一隻煙,輕佻地叼在嘴角邊,目光落在女子天鵝般優雅的頸子上,吞了一口口水道:“……作為縱橫花都多年的老司機,逃票蹭座的我見過一大堆。但是像你這樣,明明不是五毛錢就可以上的公交車,卻非要賠光本錢倒貼的大美人……”
淩陽嘿嘿一笑,悠然吐出幾個煙圈,煙火朦朧中隱現他頗為俊俏的笑臉。
“我還真的有些不敢消受……”
女子聽罷,驚心動魄的媚眼一瞟淩陽,眼中隻有滿滿的嫵媚:“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呢!”
絕色的容顏配合嗲聲嗲氣的撒嬌,淩陽骨頭都輕了幾斤:“你先是假裝無意邂逅,然後又發春般刻意接近我,一看就知道有問題……大家都是聰明人,就不用說得太深了吧?隻是可惜了這良辰一刻的時光啊!”看著眼前絕色卻不能朵頤,淩陽隻能一臉的痛心疾首。
“嗬嗬,還是被你發現啦!”
女子緩緩從涼席上坐起身,露出無限姣好的上身,隨手從身邊拿起一件沒有肩章的仿警服式製式校服襯衫,慢條斯理地掩住豐胸柳腰,臉容逐漸嚴肅起來。
“淩陽,男,22歲,身高178,祖籍山城臨邑,從小父母雙亡,隻跟爺爺相依為命,家庭條件困難,後因優異的文化課成績,超快的神經反應和良好的身體素質被保送進荊陽警校學習,就讀犯罪心理學專業,在校三年期間共‘拿下’在校女學生36名,其中發生關係的35名,當然不包括我,唯一從你手中逃掉的那名女學生,是因為她有淡淡的狐臭,你的性格輕浮,不拘小結,總結來說就是下賤……”
淩陽錯愕道:“呃,我……”
“還有,你的記憶力很好,不說過目不忘也能稱得上是一目十行,反應敏捷度和隨機應變測試均名列前茅,專業課程每年都是優加,連續三年被荊陽各刑警支隊抽調去做實習生,不過每次都因為跟年輕女刑警發生了不正當的……被隊裏領導揍一頓後送了回來!你的私生活極度不檢點,我打聽到你在北十六道街的紅燈區,跟整整一條街的流螢暗女都有過一腿,那些狐狸精每次還都給你封紅包!你,你這個禽獸!”
淩陽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拱手謙虛道:“過獎,過獎!”
看到眼前這個漂亮的小家夥已經把自己調查得幾近透明,就差刨挖祖墳查詢自己的祖先究竟是北京人還是山頂洞人,淩陽心裏的不安感愈發強烈,苦笑道:“小祖宗,大家萍水相逢,好聚好散,你把我調查成這樣,到底要幹什麼?”
“如果單純隻是想跟你玩玩的話,當然用不著這麼麻煩!”女子此時已經穿戴整齊,將一頭慵懶散亂的長發重新束成一個清爽的馬尾,嘴角露出一絲頑皮的笑意,如同冰山解凍,看得淩陽一呆。
“喏,給你看看這些東西,我想你一定會很感興趣的,我的銀棍大少爺。”
女子從背包裏翻出一疊厚厚的文件,以及一個藍皮燙金的硬質證書,臉上掛起了職業化的微笑,一件一件展示給淩陽:“這個是你的戶籍檔案,這個是你的身份證和戶口簿,這些是你的學籍和曆年的學習表現評分表,還有這個,是你的畢業證呢!看,多漂亮,不過你的證件照真是很一般,嘖嘖!”
淩陽開始覺得事情相當的不對勁,表情變幻莫測,終於,淩陽垮下了臉,崩潰道:“祖宗,我服了,你有什麼企圖就快點說……我真的不太喜歡故作神秘的女人,尤其是你這種性格過於抽象的。還有,請你把我的證件都還給我……”
“好,給你。”
出乎淩陽的意料,女子將所有的東西遞了過來,一時有些發蒙的淩陽剛想伸手去接,不料女子蛇一樣靈活的手臂忽地掉轉方向,手腕一翻,那些檔案和證件一股腦地傾落進燃燒正旺的篝火桶中,脆弱易燃的紙張瞬間被火舌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