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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域緊盯著墨色圖騰,輕聲歎氣道,“也不知你身上的血脈何時能被徹底激發,轉化為冰鳳之體。”
李謹之微怔,眉宇間染上了一絲豁達,“該來的總會來的。”
葉域點點頭,抿著唇角不語,垂著眼瞼似乎在想些什麼。
“怎麼了?”李謹之顯然發現了對方的不對勁。
“其實……”葉域抿了抿唇,似乎在斟酌說辭,“其實在我上次散功後,被封印起來的傳承記憶便有所鬆動了,宗門大比前幾日才徹底解開,也讓我知道了一些……關於我們兩族的秘聞。”
李謹之微一皺眉,又細看了一下對方的表情,決定靜等對方說下去。
“冰鳳冰蛟本不應存於下界之中,這裏的界麵之力根本無法容納這等上古真靈存在。”葉域的聲音有點低,“同樣的,下等界麵的靈力也根本不可能會誕生真正的上古真靈。”
“那就是說,我在這個界麵根本無法修煉出真正的冰鳳之體?”李謹之眉頭微皺,眸光清冷,並無擔憂之色,“若是修成了,也會被界麵排擠出去?那這個血脈是如何出現在這塊大陸的邊緣家族的呢?”
“這段傳承記憶應該是某一代冰蛟的,年代久遠,也隻有隻言片語的描述,或許隻是其猜測。”葉域皺眉搖搖頭,“故而我一直猶豫是否將此事告知於你。”
李謹之卻突而輕笑起來,“我二人所修之道本就逆天施為,機緣造化此等天機又豈是我等可以窺探。”自從上次心境上有所明悟,他對原著中的一切紛擾雜念似乎都散去了,擺在他麵前的就隻有那一條路而已。
旁顧的都與他無幹了。
葉域認真地看著麵前眸光豁達的男子,心頭的萬般雜念似乎也被人從源頭徹底抽走,隻剩下一片寧靜。
是啊,無法窺探,又何必糾結於此。
褪了衣物後與李謹之並排躺下,眷戀地聞著對方散發的,獨屬於對方的凜冽寒氣,心頭微鬆,逐漸入了夢境。
李謹之這一覺睡得十分踏實,醒來後並未立即起身,而是將周身功法沿著經絡運轉了一個大周天,最後彙氣於丹田,才緩緩起身。
從儲物袋中掏出那枚記載了《鍛神訣》功法的玉簡,卻不急著去看如何凝練神識,而是從最前麵,那些最為基礎的養息吐納之法看起。
‘修仙之人無塵汙垢,無欲無求,養息吐納,感受天地靈氣,彙於己身,每行一步,每吸一氣,便都是修行……’
葉域醒來後便看見李謹之一動不動的看著玉簡,周身的氣息似乎都被收斂了起來,心中也是微微一動——
半個月的時間飛快流逝,三宗大比在即,白長老帶著兩名弟子火速趕往門派集中地點,十名弟子一到齊,宗門三大長老之一的火暝子便帶著他們一同朝著比賽地點而去。
落霞擂台位於落山山脈正中的一座高山上,為三宗共掌之地。雲霧被高聳的山峰強行穿透,萬丈彩霞毫無遮掩地照耀其上,雲海翻騰間,波瀾壯闊。
李謹之站在門派巨舟上,俯瞰那座巨山頂部,隻見其上的巨型擂台已經被一座淡白色法陣包裹,擂台三麵各有一個法陣,兩個法陣裏已經坐滿了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