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關墨(1 / 2)

兩人之間的暗潮湧動都映在老者的眼裏,不過這些私人恩怨,他也不打算理會,正想笑著打個哈哈,就這麼將二人放行,錯眼卻瞧見站在關止身邊的玄衣俊美青年,驀地一怔,帶些遲疑地問道:“未知這位公子貴姓?”

“免貴姓楚。”

白須老者在琉空拍賣場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為人之道胸襟氣度自不可小瞧,對楚空寒的冷然相對並無不悅,繼續問道:“楚公子可是古道老人足下高徒?”

“正是。”

“果然是楚公子,當日古道老人曾在三樓一坐,楚公子還是一個稚嫩孩童,如果時過境遷,老朽差點就認不出來了。不知楚公子此次前來,可是有什麼看得上的東西?”

白須老者說的還是楚空寒剛剛拜師沒多久的事情,古道老人彼時還是洞冥後期,因事被邀請於琉空拍賣場三樓,那時兩人照過一麵,不過楚空寒生性冷淡,對很多事情都漠不關心,所以對老者並無印象。

即是故人,又對關止有所幫助,楚空寒的態度也好了許多,恭謹有禮:“勞程前輩費心,此次晚輩是和弟弟一起來的,聽說琉空拍賣場珍寶良多,便來長長見識。”

“令弟?”白須老者目光一轉,看向被楚空寒以保護姿態護著的關止,撫須一笑,也不問楚空寒何時多了一個弟弟,溫言和煦:“關公子剛剛說有事和老朽相商,不如等你和顧少敘舊完畢,我們再找個地方座談,如此可好?”

他這話明著是問關止,實際卻是在賣楚空寒的麵子。顧少焱和關止之間的事情他並不好插手,但是此番話下來,卻是擺明了要為關止撐腰,讓顧少焱行事有所顧忌,而究其原因,還是為了古道老人的徒弟罷了。

楚空寒自然明白,他略一點頭,代關止回答:“有勞程前輩了。”

一入包廂,關止就耐不住性子,拉著顧少焱的衣袖就嚷開了:“你又做了什麼事,為什麼墨長青的銀尺會在你手裏?”

顧少焱眉眼一挑,出口卻是調笑:“怎麼,小關止這麼想我,一進門就拉拉扯扯的,也不怕楚兄笑話?”

楚空寒麵色一冷,不待關止反應過來,凝氣為刃,抬手就將關止拉著的衣襟割了下來,那氣刃猶不罷休,在空中滴溜溜轉了一個弧度,竟向顧少焱逼去。

顧少焱骨扇一揚,將氣刃化為無形,若無其事地搖著扇子,灑落地往寬大的椅子上一坐,半依半靠,那缺了一角的袖子被大咧咧搭在椅楞上。

他本就是為了和楚空寒拉近關係,順便忍不住地逗逗關止,而且看程老頭對楚空寒的態度,也知他決定的正確性,當下也不賣關子,拿出銀尺扔到桌上:“這個東西,我是從關鉻手裏得來的,至於他怎麼得到的,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關鉻?”這又是關家的哪尊大神?

顧少焱卻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他是意想不到,笑意更盛,不過眼底卻可見嘲諷:“怎麼,沒料到你的大哥會對墨家動手,莫非你還以為關其天那老狐狸會念些父子親情?”

當然不會,他又不是傻的。關止很想翻個白眼,可是有些事情還要仰仗於他,不得不和聲和氣:“那我母親現在無事罷,墨長青,呃,我舅舅可還安好?”

“墨家本來就日漸式微,如今又和關家決裂,趁火打劫的人本就不少,更何況關家二少從上古修士洞府中得了諸多異寶功法,怎麼會不令人眼紅?關家二少蹤跡難尋,少不得有人會將注意打到墨家頭上,你覺得你母親如今怎樣,連法寶都被人奪去的舅舅,又會怎樣?”

一席話下來,關止臉色紅了又白,他對墨長青並無甚感情,但對溫柔慈愛的墨沾衣卻是真心實意,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因為他的行徑而連累到她,一時心中又是內疚又是無措。

“七皇子有事不妨直言。”楚空寒見不得關止心中愧疚的蒼白模樣,也不和顧少焱兜圈子。

“楚兄還是這麼直爽,”顧少焱扇子輕搖,“墨沾衣和墨長青性命自是無憂,我已派屬下暗中相助,隻是關家根基厚重,又得上位垂青,我能做的事情也很有限。可有關家在一日,墨家就得不到安寧,這件事情從墨沾衣和關家決裂之時,她就應該想得到今日的局麵的。”

墨沾衣之所以會和關家徹底決裂,導火索還是關其天對關止被綁架一事漠不關心的態度。關止自然知道,不過聽到墨沾衣和墨長青無事,心已定下一半,抱著小九找張椅子正襟危坐,旁邊留給楚空寒,已然是要和顧少焱談判的架勢:“說吧,七皇子想讓我做什麼,不過我一個小小的金丹修士,能為七皇子做的事情也有限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