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老的丹藥已經出爐近半年了,左盼右盼終於把他那個不懂事的徒弟給盼了回來。這幾年他找了不少噬丹蟲的殘卷記錄,費了大量心力才鑽研出一張藥方,而終於,等到了檢驗結果的時候。
關止看付老兩眼冒光,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敢開口質疑丹藥的效果,他閉眼將灰褐色的丹藥塞進嘴裏,然後乖乖躺到床上讓付老觀察藥效。
時間一刻一刻地流逝,關止無聊地打了一個哈欠,他瞥一眼坐在床邊的楚空寒和付老,小聲嘀咕:“師父,你這藥到底有沒有用啊,我都躺了一天了。”
付老雙眼一瞪,不耐煩地訓他:“臭小子,哪來那麼多廢話,老實躺著,不許動真氣。”
“知道了知道了。”醫術不精,還不敢讓人說,一大把年紀了還玩什麼傲嬌。
相比之下,楚空寒就耐心多了,他看關止臉上有些疲色,溫言道:“要是困了,你就先睡一覺,也許醒來以後噬丹蟲就解決了。”說完,居然還對他安撫地笑了一笑。
粉紅瞬間爬上關止的耳尖。他自問不算什麼純情少年,當年也是觀摩過教育片的人,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隻要看進楚空寒那雙黑如點墨的亮眸,總是不期然地會想起那天的兩個吻,雖然都是一觸即離,可那溫熱柔軟的觸感,似乎還停在唇邊,久久不散。
該死的,怎麼又想到那了!
關止拉起被子,悶頭往裏一縮,幹脆地閉上雙眼,打算來個眼不見心不亂,卻不想,這一閉眼,倒還真讓他睡著了。
……
“付前輩,關止已經昏睡了半個月了,這丹藥,”楚空寒憂心忡忡地看一眼床上麵目安然的人,“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那藥方我也讓你看過,雖然材料不多,但都是對噬丹蟲有克製之效的靈草,隻是……”
“隻是什麼?”
“據奇蟲錄殘卷裏的記載,噬丹蟲萬物難降,唯獨一種名喚歸元獸的妖獸是其天生克星,喜以噬丹蟲為食,可是關於歸元獸的記載,我卻百尋不到,更別提那妖獸真身了。”
楚空寒眸光一閃,想起了小九那沾著鮮血的爪子。
“不過我卻覺得,關止昏睡才說明丹藥起了作用,”付老話鋒一轉,帶了一絲篤定,“我鑽研了許久,最後在藥方裏加了一些渾天木,要知道,渾天木克製天下陰邪之物,噬丹蟲自然也不會例外,隻不過,比起歸元獸的妖丹靈血見效可能會慢些。”
付老是煉丹大師,他對丹藥的鑽研是楚空寒拍馬也追不上的,自然不會對他的話表示質疑,不過小九,如果真的是歸元獸的話,對關止體內的噬丹蟲,也就更多了一份把握。
他走過去開了房門,門口的小九瞪了他一眼,邁著粗短的四肢爬上床,在昏迷的關止身上嗅了嗅,趴在他腹部的位置閉眼不動了,看樣子,是打算和關止一樣睡上一覺了。
這小東西,莫不是在記恨被他關在屋外的事情?
楚空寒黑線,掏出一顆五階的妖丹,拿到小九鼻前晃了晃,卻見它眼睛睜開一條縫,瞥了一眼居然又閉上了。
看來關止把它慣養得太好了,鬧起脾氣來還一套套的。
想歸想,楚空寒還真不能拿小九怎麼樣,不然關止醒來肯定要和他著急,反倒是付老對小九興致不減:“這小九到底是什麼靈獸,我這次也翻了不少記載妖獸的書籍,可真的沒有找到小九這一種的,不如趁著關止這小子沒醒,我放點血研究研究。”
小九身上的白毛都炸了起來,一下子跳到床裏麵,雙眼戒備地盯著付老,嘴裏發出一聲低吼,擺出隨時準備攻擊的架勢。
“付老,關止醒來如果知道小九受了欺負,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楚空寒將掙紮的小九提到懷裏,淡淡地提醒付老。
想起自個徒弟的折騰勁,付老惋惜地看一眼小九,心中默默打算回頭先好好賄賂一下徒弟,然後再討些小九的血來研究。
咦,不對,他這徒弟收得好生憋屈,都是徒弟聽師父的話,哪見過還要師父來討好徒弟的,這臭小子……不過他短短四年時間,就能從築基初期修煉到金丹初期,這修煉速度,說出去一定羨慕死那群老鬼,哈哈哈,看他們誰還敢笑話他收不到徒弟,哼!
楚空寒好哄歹哄才讓小九收了妖丹,算是原諒他此前作為,然後又掏出一顆妖丹:“小九,關止肚裏的蟲子,你一定有辦法應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