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待百花開放,你嫁我可好(大結局 下)(2 / 3)

夫君?

美目露出茫然驚訝之色,嬌俏的小臉一紅,慌忙的低下頭去,為自己腦海中莫名其妙蹦出來的稱呼感到羞澀,直呼丟人。

“我肯定是喝太多了。”畫淼想。

她記得她還和此人在冷戰呢,雖說是她一廂情願的冷戰。那又如何?哼!

這麼想著,她披上衣裳走出了房間,對正在院子裏煎藥的蘇語道:“蘇語,釋公子去哪兒了?”

“回小姐,好像是去書閣了。”

“哦~”眉眼一轉,她上前了幾步,道:“蘇語,過兩天是百花節吧?”

蘇語目光一轉,“神醫說了您不能出府。”

“好蘇語,我也隻是問問。”她皺眉,佯裝不高興。

三年前,她醒來在這個府上,記憶裏一片空白,周圍的一切人和物就能簡單的構築她的全世界,他告訴她不能出去,她就真的乖乖沒出去過,一次也沒有!

他告訴她她叫畫淼,是這裏的女主人。

“那你是誰?”她問。

“我是你未來的夫君,當然,你不願意也沒關係,先好好養病。”

可是,她一點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得了什麼病,都快成藥罐子了她。

但是今天,她怎麼說也要出去。說好了冷戰的,不鬧出點動靜她不姓畫!

可是,她真的姓畫嗎?有這個姓?怪怪的,反正她姓了畫的。

皺皺眉,她不再多想,跟蘇語隨口扯了兩句,轉身進了屋子。她記得自己以前有偷偷藏著銀兩的。後來因為不能出去,覺得也沒什麼用,也就圖收藏著好玩了。

因為百花節將近,儲國的街道上人群熙攘,路邊有小商販賣著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兒,很是熱鬧。

一抹鵝黃色的身影在人群中一閃而過,靈活的在熙攘中穿動,從這邊到那邊,似乎很是興奮。

畫淼是第一次出門,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熱鬧的地方,那種撲麵而來的塵土氣息,讓她興奮中有一種莫名的恍惚感,好像以前也來過這裏卻沒有細細看過周圍的風景。

“姑娘,若喜歡大可買去,我這兒的扇子不出三個時辰定然賣空,錯過了可就得等三天了。”一個小商販看畫淼在他的攤子前站了許久,於是很熱情的推薦,笑彎了眉眼,很是和藹。

“多少錢呀?”

她一臉驚奇的看著各式各樣的扇子,有折扇也有圓扇,花式各不相同,眼花繚亂。

“價格都好說,姑娘且看看喜歡怎麼樣的。”那小商販是個機靈的,沒有直說價格,而是低下頭整了整扇子,擺放的更加整齊了些。

忽然,一抹白影撞入了視線之中,隱約有淺淡的香氣飄來,卻隻是存在於記憶中的味道。

女子神色微怔,似乎被記憶牽引,下意識的拿住了小商販手中扇子的另一頭,輕輕抽離。

折扇之上,斜斜的繪著一把古琴,近處,嬌嫩的花骨朵依靠在開了大半的梔子花身上,清冷卓然,嬌嫩欲滴。

……

待到回府的時候已是傍晚,那時天尚暖和,他側身倚在涼亭邊,執一卷書,認真的深神情看起來越發的俊美。身長玉立,清冷淡然,好看的宛若從畫中來。

看到畫淼從外麵走來,佛玖釋也沒有追究,隻是有些深意的看了她手中的折扇一會兒,問:“這扇子哪兒來的?”

“自然是買的。”她挑眉,一臉得意。

“花了多少銀子?”

“嗯……一錠。”

“早點休息吧。”佛玖釋點了點頭,依舊專注的看著手裏的書,平靜的很。

蘇語無力的低頭站在邊上,眼觀鼻,鼻關口,口觀心。一錠銀子一把扇子?怎麼不給她呢,主子也是淡定。

“知道了。”見他沒什麼反應,心中不覺得有些生氣,也不知道心裏那種異樣的感覺是什麼,就倔強的捧著扇子,冷著臉走了。

夜色漸深,男子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那抹俏麗纖細的身影娉婷遠去,細長的鳳眸中染上深意。

修長的手指微動,合上了手裏的書卷,低頭看時,竟是拿反了的。

唇邊漾起一抹苦笑,佛玖釋無奈的撫額,揉了揉太陽穴,長歎了一口氣。讓他如何是好。

事後的幾天,畫淼依舊常出府去,似乎愛上了這街道上的熱鬧,開心的很。

蘇語依著吩咐偷偷的跟在畫淼身後,想著最近神醫變了好多,見小姐玩的開心,竟然也不阻止了。可是似乎還是顧慮什麼,不然也不會整日的去那棲雁塔。

她呀,比誰都著急這對璧人。

值得一提的是,畫淼在猜花燈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姑娘,正值妙齡,生的柔柔弱弱的,知書達理,是一個小戶人家的姑娘。

可蘇語就是看不得她那個樣子,怎麼都看不得,怎麼看都不舒服,就是覺得虛偽。其實蘇語也說不上哪裏不歡喜這姑娘了,她看起來優秀的毫無紕漏。

“畫淼,你住在哪兒呀?”慕容雪兒看著身邊拉著自己的姑娘,柔柔的問道。

“我住在……”畫淼想了想,然後攤手歎道:“我也說不上來,這才能是我第三次出府。如何突然想起問這個?”

聽完,一身水色紗裙的女子咬了咬唇,似乎有些為難,柳眉輕蹙,便是嬌弱惹人憐惜之態。

“雪兒素來體虛,時常臥床,不敢輕易約姑娘出來有恐失約,所以想著可以互通住址,想念時亦可探望。你不也說你家中人不甚讚同出行嗎?”

言畢,似乎入了寒氣,一口氣又說了太多話,掩唇咳了幾聲,一張蒼白的美人臉泛起了兩抹病態的紅暈,真真是宛若風吹楊柳。

這麼想著,畫淼也這麼說了。

慕容雪兒羞澀的低下頭,“姐姐切莫胡說。”

“蘇語,你知道府上地址嗎?”畫淼抿唇笑,然後轉過身去,問那偷偷跟在自己身後已有許久的丫鬟兒。

想了想,畫淼心中覺得可憐,又繼續對慕容雪兒說道:“也許我可以讓他給你看看這從小落下的毛病。因為體弱總不得自由,實在是太難受了了。”

至於蘇語,被這樣拉出來,才自己早已被發現了存在,隱在人群中的麵容有些變了臉色,想著也不必再躲,便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對慕容雪兒說道:“慕容姑娘的病我家小姐也可以治,小姐的醫術也比尋常大夫好上許多。至於來府上探望,慕容姑娘身子虛弱又怎敢勞煩,倒不如報上你居於何處,我家小姐善心,一定會常來看你,與你敘話的。”

這一番話說的頗不客氣,語氣卻是極好的,不愧是名府上出來的丫頭。

慕容雪兒似被嚇到,白了臉色。

“蘇語,不得無禮。”俏容一皺,她責備道,心想這蘇語今天怎麼這麼古怪,言語帶衝。倒不如她直接帶了雪兒去府上,釋公子也不會怪罪她。

蘇語心中不怠,也隻得抬步跟上。

一行人走了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神醫府所在的街上,遠遠的看到府邸,慕容雪兒已是驚訝。

“沒想到姑娘家和神醫的府邸在一條街上。”

“何止。”畫淼噗嗤一笑,率先跨進了府。

慕容雪兒柔弱的低頭一笑,掩住眸中得意之色。

入得府,便聞蕭聲悠揚,宛若高山流水傾瀉而下,寧靜幽遠。再到深處,便看到一個院子,門口百花爭豔,楊柳依依,一煙藍衣衫的男子正斜倚再門側,執一玉蕭,眸色悠遠。

似察覺到她們的到來,細長蘊藏著銳利的眸子淡淡瞥來,注意到女子身側陌生的麵孔和蘇語憋屈的模樣,微微一頓。

長風揚起廣袖,銀色的蕃蓮妖冶綻放,卻更顯出塵,

蒼白的麵容上浮現一抹紅暈,慕容雪兒注意到男子的視線,暗喜低頭,唇角卻止不住的勾起。又暗妒身側的女子可以與如此風華之人朝夕相處,簡直可惡。好在她慕容雪兒比其他人聰明,知道尋找捷徑,這麼快就見到了傾慕許久的神醫。

“小女子慕容雪兒,見過公子。”她嬌嬌福身,卻若不經風,站起身時險些跌倒。

“當心。”畫淼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卻皺起了眉頭,覺得雪兒今日好生奇怪,卻不曾在意,隻問那風華傾世的神醫可願意為她的朋友看病。

聽完來意,佛玖釋的目光落在了畫淼身上,挑了挑眉,麵容卻是波瀾不驚,“還是你看吧,正好讓我看看醫術是否長進。”

又是這句話。

她狠狠皺眉,眸色一冷,“不要,你來看。”

慕容雪兒臉色一僵,不覺有些丟人。竟被二人推來推去,她有如此不堪?不過這次,佛玖釋卻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好。”他點頭,向慕容雪兒走去,然後領著她進了藥閣。

畫淼站在原地,沉思片刻,偷偷跟了上去。

藥閣內布置均是竹子所做,精致清雅,漂浮著淡淡的藥香味,很是怡人。

前方背對著她的男人就連背影都那麼好看,身長玉立,墨發飄飄,高貴如斯,如今獨處的畫麵是多少閨中女子所向往的呀!

她依言再竹椅上坐下,將手放在桌上,極盡虛弱惹人憐惜之態,當真是楚楚可憐。

可眼前的男人卻並沒有給她把脈,而是轉過身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鳳目中似有沉思。

她的心怦怦直跳,找話道:“真沒想到畫淼是神醫的妹妹。”

“妹妹?”男子挑眉,不曾坐下,眸色微深,“她是我未來的夫人。”

此言一出,慕容雪兒臉色一變,卻因低著頭而看不出來,心中更是嫉妒。沒想到真的被她套出了話,可畫淼那丫頭竟然強調他是她家中人,分明是未婚夫!

這時,頭頂又傳來聲音,她注意到男子朝她走進,聲音清淡而迷惑,“慕容姑娘,之前我們可否見過?”

“我們……嗯……半年前請您看過病的,也算是找您複診。”她心中狂喜,不曾想到大名鼎鼎的醫仙竟然還記得她,心中若小鹿亂撞,跳的飛快,一張小臉紅的嬌豔欲滴,哪兒還看得出病態?

鳳目中閃過了然,佛玖釋淡笑一聲,道:“姑娘不如暫且再府中住下,這樣不僅看病方便,也好和畫淼作伴,省的她成天往外跑。”

“謝神醫。”她羞澀一笑,起身時似乎眼前發黑,身子一軟,卻被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扶住,便越發的赧然。認為眼前的這個男人也是喜歡自己的。

郎有情妾有意,是再令人歡喜不過的事情。

慕容雪兒甚至覺得,是畫淼攔在了他們中間,今天畫淼和神醫見麵時兩人都沒說幾句,明顯不和,倒不如神醫對她說的多,溫柔又體貼。

窗外,一張小臉有些發白,然後趁兩人出門前偷偷離開了。

以前他從來不管那些女子是否摔倒的,他隻救讓他救的人。可今天實在奇怪。

畫淼有些吃味,又覺得自己也怪怪的,就自己回了院子裏,連兩人正在冷戰都忘了。不過慕容雪兒能留下來陪她,她是歡喜的。

之後又過了幾日,佛玖釋一直都在專心為慕容雪兒治病,兩人也沒什麼交流,但是慕容雪兒教了她許多相處之道。

“畫淼,這麼說來你總是被他牽著鼻子走啊?”慕容雪兒輕輕的端著一碗藥,一臉訝異的看著畫淼。

“也不算,他很好啊。”畫淼垮了臉,有些糾結的說道。

“男人都是這樣,可神醫如此俊美,風華絕代,仰慕她的女人多的很,你要是像別人一樣一直順從他,久了他就習慣了,可不管你的感受。”

“是嗎……”畫淼覺得怪怪的,她幹嘛要學那種手段?她和他清清白白的。可是確實啊,她一定要強硬點,不然總是被欺負。

這麼想著,畫淼就當真一連五六天沒有主動去找她傳說中風華絕代的像個師父似得未來夫君。至於佛玖釋,不知聽了慕容雪兒的什麼話,竟然也沒有去找她,一連幾天就是看書,就診,似乎和那病美人越發的親近了。

竹林外,女子低頭專心的撫琴,一身淺綠的羅裙,整個人纖細的若紙片人兒似得,那弱不禁風的樣子好像風一吹就倒了。抬眸間含情脈脈的看著身側玉樹臨風的男人,蒼白的臉含羞含怯,遠遠看去真真是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