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
而此刻的葉灝丞還在與季孝儒在一起,兩人去了酒吧閑坐,一直到深夜。
葉灝丞在奶奶過生日那晚出車禍是不假,但傷不重也是真。
除了額角有點小擦傷,磕到方向盤時造成輕微腦震蕩,外傷就是扭傷了肘部。
他喝酒當然要有節製,季孝儒倒是無所謂,舉杯、幹杯,一杯接一杯,葉灝丞調侃:“好像是我的女人現在不理我,我該喝多一些。”
季孝儒搖了搖琥珀色的酒液:“葉灝丞,做人千萬別不知足,至少紀大小姐生龍活虎地在你麵前。”
他拍季孝儒的肩膀:“我陪你喝一杯。”
說完,叫適應開伏特加,夠烈的酒,定是讓人能醉且醉,最好一醉不醒,拋卻煩憂。
季孝儒搖著手臂阻擋,他已微醺,向葉灝丞伸出手,含混說:“葉灝丞,你想趁我喝醉,從我這裏知道紀絨絨上午都向我聊些什麼?”
葉灝丞眸色陡然一亮,黑暗裏,像傲然生輝星星。
“哈哈。”季孝儒大笑,見葉灝丞被誆騙後失落的神色,仍舊很解氣,“我是個專業的心理醫生,是不會把病人的狀況泄露出去,不然我不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而且,很明顯,紀大小姐不好惹。”
葉灝丞悻然也笑了聲,自斟自飲一杯。
“拿出來吧。”季孝儒忽然說,伸出手。
葉灝丞:“什麼?”
季孝儒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你斷定紀絨絨不是真心愛你的證據。否則除了你已不再愛的前女友外,為什麼千方百計要離婚?”
葉灝丞眼神放空:“她最恨我的,就是當初婚內與季月曖昧不清?是不是?”
季孝儒:“而你和季月曖昧不清,是因為什麼呢?葉灝丞,如果你不告訴紀絨絨你既然愛她,為什麼還走了這一步,你們兩個之間的結永遠打不開!她永遠也不會原諒我,相信我,我用了這個詞,可想而知她恨你的程度!快拿出來吧!”
葉灝丞窘迫不堪:“我現在怎麼可能會帶在身上?”
季孝儒驚訝地張嘴:“原來你真的有!紀絨絨的檔案裏丟失了一段錄音,是你撿到的?”
葉灝丞倒是頗為平靜:“是……”
“那你一直在等什麼?拿著它,把一切告訴紀絨絨!再抱緊她,吻她,承認利用季月是你最愚蠢的做法!”
葉灝丞轉著酒杯底,遲遲未開口。
季孝儒說:“葉灝丞,你一定要等到有一天像我似的?像我這樣後悔?我從不掩飾我的後悔,如果我當初擠出一點時間來關心molly,也許就會發現molly的情緒不對勁,要相信我是真的愛她,無論她有什麼病,我都願意照顧她……這樣,她也許就不會死……”
五年半以前,他一邊忙碌碩士畢業論文,一邊在律師行工作,本來以為自己和女友的感情非常穩定,再不久就可以注冊結婚了,卻不料女友忽然在公寓中自殺身亡。
從女友的遺書和後來警方的調查,他才知道,原來女友被抑鬱症纏身多年,他這個身為準丈夫,她最親密無間的男人,卻絲毫不知情!
大抵受職業影響,他生活中總是習慣處於強勢一方,占有欲也十分強烈,自認為這是愛她的表現,她卻倍感壓力,抑鬱症狀與日俱增,最後女友在遺書中寫明,她太愛他了,不想和他分手,隻能選擇這種方式解脫一切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