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晞拄著下巴困得厲害,秀姨讓她上樓休息,她不肯,紀少徵走過來,拍拍她肩頭。
“累的話去睡一下。”
她剛想問“你呢,咱什麼時候回家”,正對上客人們的眼神,驚弓之鳥似的彈坐起來。
紀少徵忍俊不禁:“去吧,上樓休息,走的時候我叫你。”
除晞點頭,起身跟人一一打了招呼才上樓。
躺在床上,因為心裏掛著事,她睡的不踏實。二嫂說的“不能真把自己當孩子”其實是她很早就懂的道理,隻是,和紀少徵在一起久了,他便會把人寵的像活在童話中花園裏的孩子……
第二天醒來,除晞一翻身,發現自己換了睡衣,天花板和往常也不太一樣。
原來是睡在紀宅了,那邊浴室裏傳來水聲,不會兒紀少徵精神飽滿地穿著浴袍出來。
真是什麼時候都這麼有型……特別是洗澡之後。
除晞呆了一會兒,紀少徵走進從衣帽間前,側頭看看她:“今早發現我特別帥?”
除晞小小翻了下白眼:“是啊!”
他邁步回來,拾起她的手,摩挲昨晚手被沸水燙傷的周圍:“還疼嗎?”低頭嘬了幾口,“這樣呢?”
除晞癢的想要抽回來。
“總是這麼不小心。”紀少徵從床頭櫃上拿了燙傷膏,垂頭仔細地為她擦傷處,“還好秀姨總是備著這些藥……”
春日的陽光正好,除晞卻像是沒睡醒,仍是呆愣。
她想起一年前手腕受傷的日子,他也曾這樣專心致誌為她上藥揉按,好像手裏捧得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可是,她哪裏是什麼寶物?簡直就是麻煩精……
“十六叔……”
“嗯?”
“我……我一直特別想問你,你喜歡我哪裏呢?”
紀少徵微微抬起眼眸,黑得發亮,左右看看她,露出一個好笑的表情。
“我是認真的。按理說,你身邊應該有很多優秀的女人……至少都比我好吧,為什麼呢?”
“你突然這麼問我,我隻能回答你——我也不知道。”紀少徵答的很利落,轉而,吹了吹她手背已經亮晶晶的水泡,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以後不要泡茶了,聽話。”
除晞撅了撅嘴,抓住他的手,不讓人走。
其實她這輩子隻對紀少徵一個人撒過嬌,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原來撒嬌是這樣百試不爽。
“這個答案不滿意,你一點兒也沒走心啊。”
紀少徵坐下來,抬起她的下巴靠近:“怎麼?快婚禮了,你還想反悔?”
麻煩精竟然還讓十六叔擔心會逃跑……除晞緊緊望著他的眼睛:“我怕你後悔……我……我給你帶來那麼糟糕的事。”
“噓——”紀少徵忽然吻上她,淡淡的,唇貼著唇,軟得一塌糊塗,好似隻是為了不讓她在亂說話。
漸漸的,不約而同將吻深入,難舍難分……
除晞心底化成一灘水,不問了,不要了,什麼都不管,她要紀少徵,隻想愛著他,跟著他,讓他抱著,讓他吻著……
她已經不在乎任何答案,也不想為了他人再發生對峙的場景,無所謂了都無所謂,除晞被吻的頭暈腦脹,睡衣也被解開了,火熱的步驟停在房門被敲響的一刻。
紀少徵不得已應了聲:“知道了秀姨。”
門外才傳來離開的腳步。
除晞埋首在他胸前暗笑,紀少徵恨得咬一口她的肩頭:“忘記了?秀姨是提醒你今天去絨絨那裏試婚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