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購員摸不到頭腦,正歪著頭打量她,除晞大步闖入店裏,四下望著,找著……燈具店裏光影交錯,刺目的光彩四溢,她的雙眼發酸,猛地用雙手捂住,再睜開時,她追了半條街的男人出現在麵前,一手插兜,一手舉著她的鑽石婚戒。
除晞隱忍著眼睛的疼痛,搶過戒指,將戒指戴在手上的同時,恨恨地瞪著對方:“你為什麼偷我的東西?”
“偷?”男人笑了下:“我是幫你搶回來。”
除晞打量他,對他的說辭實在感到莫名其妙。
“陸泉,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是陸泉,她其實並不算熟悉陸泉,但站在愛紗樓上,她一眼便認出了他。
陸泉紳士地伸出手臂:“太太,我們找個地方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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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晞當然沒有答應,她攥著自己的冰涼的手,頭也不回直奔愛紗,陸泉在後麵悄然跟著,讓她幾乎察覺不到,卻頗為心驚膽戰。
“你到底什麼意思!”除晞停下來,回頭怒斥。
陸泉眉眼平平靜靜的模樣,很像紀少徵的風格,除晞忍了忍說:“戒指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泉聳聳肩:“說了你會相信嗎?”
除晞蹙眉:“你很奇怪,陸泉!你是想……想要我給十六叔傳什麼話?還是……我知道他因為在漁村的事調走你,你心裏……”
陸泉扯扯嘴角:“你真是個傻姑娘,可一點不像除正廣的女兒。”
“我爸?”除晞更奇怪了,“跟我爸有什麼關係?”
陸泉恍然大悟似的,低聲說:“不知道該說紀總把你保護的太好,還是說百密總有一疏……漁村發生的,你可能都快忘記了,你難道還是察覺不到被人跟蹤的滋味嗎?”
跟蹤?除晞慌張地左右看看:“你說……真的有人跟蹤我?像在漁村那次一樣?你知道些什麼?”
陸泉不再點破,隻是別有意味地,目不轉睛盯著她看。
除晞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也許紀少徵根本沒有冤枉陸泉,讓他離開泊淳自是有道理。
她立刻撥司機的電話,讓司機來接她。
陸泉轉身要走,頓了頓,回頭說:“你們的婚禮在五月一號對不對?”
除晞渾身戒備著,陸泉沉下臉,麵無表情地湊近:“好心提醒你……這個婚,不要結,對你和紀總……最好。”
除晞不敢動,汗毛豎起來:“為什麼?”
陸泉退步:“如果我想傷害你,漁村那次就是我最好的機會,但是我沒有……”
記憶回籠,在漁村,正是她和陸泉獨處那段時間,才出了意外,她竟然一直在為陸泉的離開自責。
“今天也一樣。下次,戒指丟了就丟了吧,別窮追不舍。對比一隻戒指的價值,紀總肯定更在意你的安危。”
他說完,麵色更冷,司機已經趕來,而這人也急匆匆消逝在人來人往的街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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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陸泉的說法,今天她算躲過一劫,他救了她?
除晞不安地咬著指甲,捧著手機想打給紀少徵,然而恍恍惚惚地已回到南郊,正午陽光很足,她卻從頭冷到腳。
手機忽然想起來,紀少徵問:“試完婚紗了?”
除晞一怔:“嗯。”
“怎麼了?”
“你在哪兒?”
“在家。要不要我去接你?”
原來紀少徵已經從泊淳回來,正好可以麵對麵。
自從婚禮進入倒數,紀少徵便讓除晞將重心先轉移到婚禮,手上的工作移交給梁助,除晞有將近一個禮拜沒有到泊淳,隻聽他說了今天一天滿滿當當的安排,不知道這中間出了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