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莎莎一聽這聲音,到嘴邊的話登時咽了下去,順便攔住剛從獸緣陣裏出來的白獅。
來人落地,身後還跟有一人,後麵那人蘇芮認識,是三級學院院長冷玄。
連冷玄都跟在來者後麵,但那名為雲慈的少年竟是身子一轉,給了來者一個脊背。
“陸院長,冷院長。”白莎莎急忙上前見禮。
原來此人是二級學院的院長陸北辰,他看起來三十餘歲,留有兩撇胡子,雖然看起來極為穩重,但從外表看,難以想象此人已步入元嬰後期。
雲慈這般無禮,陸北辰竟也不以為意,反倒對白莎莎道:“雲慈昨日剛到,不懂規矩,是老夫疏於管教了,老夫這邊帶他回去,得罪之處還望各位海涵。”
白莎莎縱然對雲慈有所懷疑,哪敢阻攔。
雲慈頗為得意地狠狠瞪了蘇芮一眼,正待跟著陸北辰離去,耳邊忽然傳來一道清冷之音。
“等等!陸雲兩家就教出了這麼一個無賴麼?”
別說雲慈,陸北辰也回過頭來,誰敢這麼辱罵陸家人?
其實正是蘇芮看清了陸北辰才敢這麼說,先前還她還不知道雲慈來曆,見了陸北辰才想起來自己惡補的九嶽修真史上比較出名的兩個修真家族,陸家和雲家,兩家聯姻後得了一個天資卓絕的孩子,十歲時便到了練氣頂峰,想必就是眼前這位了,不過卻不知陸家怎麼舍得讓這孩子姓雲。
迎著冰凍一樣的目光,蘇芮卻未退讓:“怎麼?雲少,敢賭不敢認,也是,隻要你四叔說句話,所有人都能當沒有看見你輸了。”
蘇芮賭雲慈病得不輕,也賭陸北辰還要點臉麵,至少大庭廣眾之下不會動手。
果然見陸北辰黑了臉,而雲慈一蹦老高,指著蘇芮道:“爺怎麼不敢認了?你想要什麼盡管說,就算是爺脖子上這顆腦袋,爺也割給你!”
雲慈說完,立即覺得脖子上涼颼颼的,心裏真有些害怕蘇芮要他這顆腦袋。
哪知蘇芮雙目含笑地將他從上打量到下,特意逗留在他胸口,看到雲慈心發涼,他該不會是讓自己把那東西給拿出來吧?這樣的話,四叔怕是要生氣了。
但轉念一想,他又不是學院弟子,自然無需守學院規矩,雲慈的胸膛又重新挺了起來。
陸北辰心道若是這弟子敢不知趣地傷了雲慈,他拚了這院長不做也要取他性命。
這時蘇芮視線緩緩下移,盯著雲慈腳上的靴子看個不停,他那靴子不知用什麼獸皮做的,上麵還嵌著兩顆拇指大小的寶石。
雲慈剛鬆了口氣,但見他眼神不正常地灼熱,心裏又緊張起來,這人不會是想砍掉他的腳吧,砍掉也不怕,四叔肯定能給自己接上,但那樣的話……雲慈想到後果,忍不住怒道:“你到底要什麼,快點說,別磨磨蹭蹭地盯著爺看!”
說完發現蘇芮的眼睛又盯在他腰上了,要是從這裏砍開,那就算是四叔……雲慈後悔極了,卻見蘇芮似笑非笑道:“我就是想跟雲少討一樣東西……”
雲慈心髒一緊,下意識地就摸向胸口,卻聽蘇芮道:“雲少腰……上的儲物袋裏的靈石。”
“你……有種!咱們走著瞧!”雲慈半天憋出一句,恨恨解下腰間的儲物袋,將靈石都給蘇芮倒了出來後憤憤離去。
陸北辰一直沉默地等在一旁,臨走前特意看了蘇芮一眼。
蘇芮無動於衷,將那一堆靈石收入自己的儲物袋裏,富幾代果然有錢的很。
白莎莎不禁道:“你可知那少年是陸雲兩家的傳人……”
“所以老師才隱瞞了仙芝草的事兒?”
一語飄至,少年已然遠去,而白莎莎卻愣在原地。
仙獸草,那是一種罕見的對妖獸有致命吸引力的靈草,聞過仙獸草的妖獸,短時間內還會喪失行動力,所以雲慈帶出來的妖獸都乖乖地呆在他身上,雲慈從陣中出來的時候,白莎莎就發現了,但……
身後忽現冷風,白莎莎回頭,白獅蹲在地上,眼睛雖看著她,卻多了一分白莎莎少見的冷漠。
那是很早很早之前,白獅才會這麼看她啊。
蘇芮打算先回住處,走到一半,忽然遇到等候已久的姚美麗。
見蘇芮無事,姚美麗長長出了口氣,又擔心蘇芮這次得罪了陸北辰,不過他立即想到他們還要很長時間才有可能參加升級考核,指不定陸北辰太忙忘了這事兒呢。
蘇芮但笑不語。
姚美麗囉嗦了一會兒忽然帶了幾分薄怒道:“你知道哪個沙小鷗嗎?仗著他是老人兒,竟然……你看,他今天給了我這個!”
是道傳音符。姚美麗原來非常反感沙小鷗,一個大男人有事沒事總是遇見他,又總是偷偷看他,姚美麗又不能說人家有什麼心思,而且怎麼開口,他窩在心裏已經很久了,今天收到這道傳音符,簡直想放出一把火給燒掉,幸好沒燒,連忙給蘇芮送了過來。
原來這道傳音符雖然是給姚美麗的,裏麵卻詳細地講了雲慈的背景,告誡姚美麗管好身邊那位兄弟,千萬不要惹了陸雲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