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少南確實很喜歡寫字,一是為了磨練自己重生回來後有些暴躁的性情,二來也是宣泄心中不時蓬勃而起的殺機。當然,隻有他在極武道總館辦公室中掛著的那幅男兒行才被他寫得殺氣四溢,普通人多看幾眼都會覺得心情煩悶,有種嘔血的衝動,其他的字,就算是極武道館中樹立的那個“武”字也將殺氣內斂了許多,除非是武者長時間凝視,否則是不會受到什麼影響的。
至於他在淩天大廈辦公室中掛著的是大氣磅礴的沁園春雪,在家裏書房中寫的是淡泊超然的道德經節選,在幻影公司的辦公室裏則是**詩詞憶秦娥婁山關中的一句“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
“寫得好就是寫得好,你太過謙了,這可不是你的風格!”說著,朱老板走到了辦公桌後,而淩少南也在一張藤椅上坐了下來。
這裏雖然是會客室,但有時候朱老板也會拿它當書房用,此時在坐下後,他沒再跟淩少南說話,而是從辦公桌左側一摞高高的文件中抽出一份,戴上老花眼鏡仔細地看了起來。
這份文件很薄,看起來隻有兩三頁的樣子,但朱老板足足看了二十分鍾都沒有放下,這簡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朱老板的時間有多寶貴正常人很容易就能夠猜得出來,一份薄薄的文件居然需要花費他二十分鍾的時間,由此足見其內容的重要性了!
而淩少南卻不著急,也不開口說話,就那樣靜靜地坐著,偶爾端起麵前的茶杯啜飲一口,細細地品味一番,喝完後還自顧自地去加滿,穩坐樓台觀風景一般愜意。
終於,二十分鍾後,朱老板開口打破了沉默。兩個人之間的沉默可以看成是一種無聲的較量,但朱老板先說話並不代表他的耐性不如淩少南,而是因為在這二十分鍾裏淩少南一直表現得氣定神閑,沒有一點焦躁不耐煩的情緒,而且朱老板的時間寶貴得很,之後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處理,這樣浪費下去很不值得。
“前天,在遠華走私大案中有重大嫌疑的外經貿部副部長吳為等好幾名政府高官舉家出逃。他們之前雖然已經被秘密監控了起來,但畢竟還沒有實行雙規,因此監控得也不是很嚴密,居然被他們利用過去幾年裏所做的準備成功逃了出去!”
朱老板的聲音很平靜,但淩少南卻能夠感受到其中深深壓抑著的怒火。想想也不難理解,遠華大案是近幾個月來中紀委等部門工作的重點,重要嫌疑人居然大搖大擺地帶著全家跑了,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是在**裸地打政府的臉!往輕裏說是監控人員的瀆職,而想深一層,這其中是不是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比如說某些人暗地裏通風報信,同時想借他們的出逃毀滅證據,讓調查到此為止,再也進行不下去呢?以朱老板的性格,不發火才叫奇怪呢!
“哦?貪官大蠹,國之蛀蟲,被他們跑掉真是太可惜了。”淩少南的聲音雲淡風輕,似乎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而朱老板也不為己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後又繼續說道:“今天早上,我剛剛來到辦公室就接到了國安局的一份報告,吳為等人已經在昨天夜裏被陸續找到了,有的在黃海公海海域,有的在緬甸北部的一條小河沿岸。”
“嗯,國安局的效率還是很高的嘛!跨國追緝也有這樣的速度,僅僅一天多就將那些人抓了回來,不錯,真不錯!朱老板你應該給他們發個軍功章嘛,不能讓同誌們寒了心。”
嘖嘖,淩少南這話說的,還真是,官腔十足啊!不過,這話如果是某個跟朱老板同級別的大佬說的,那自然是合情合景,但被淩少南這個年輕人以一種老氣橫秋的語氣說出來,怎麼聽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諷刺意味。
朱老板是什麼人?又怎麼會聽不出來?但他根本不加理會,而是接著自己剛才的話道:“隻是,在被找到時,這些人都已經是死人了!根據國安局的報告,公海上的那些人應該是一出龍國領海就遇到了海盜,而緬北的那些人則是遇到了當地的地方武裝,而從他們的屍體上看,這些人在死之前都遭到了殘酷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