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分道揚鑣(1 / 2)

說是那麼說著,才走了兩步,朱葛就覺著自己紳、體往下墜,他趁機掙脫,兩手一推武功的肩膀,就把人推倒在了牆角。

犯了煙癮的人,怎麼可能還有力氣。

朱葛無奈的立在那兒,看著武功蜷縮在牆角,不斷用頭撞擊牆壁。

再這樣下去,他就毀了。朱葛近前一步,彎腰,在幽暗的地窖裏,他迎上了一雙暗淡無光,透露著殺氣的、憤怒卻又無比委屈、無比脆弱的眼睛。

朱葛心中產生了一種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情感,裏麵包含著憐憫、歉意、懼怕還有想讓這個人回到從前的決心。

他又近前一步,張開雙臂盡力摟住這個小了他十歲的男人,一隻手擋在他撞向牆壁的額頭。

兩個人沒有說話,一個在撞,一個在擋。

鐵蛋和獸醫回來的時候,驚訝的發現他們的大當家的安靜的睡在床上。

“先生,大當家的有沒有……為難你?”獸醫看著明顯疲憊的朱葛,怯怯問道。

朱葛揉著紅腫的手掌,掩不住的高興:“沒事兒,他又熬過了一回。”

為了能讓武功的紳、體不受寒氣侵害,四個人還是搬到了地麵上武功的房裏。隻是房門是絕對不能走了,而且必須從裏麵鎖死。唯一的出路,還是從地窖走。

不能生暖爐,可至少床是軟的,鐵蛋又趁夜找來了幾床被子,總算是暖和些。

白天,幾個人都躲在武功的房裏不出來,到了夜深人靜,三個人就會輪班看著武功,剩下兩個找偏僻的屋子睡覺。

開始的日子過得依然艱難,雖然糧食不用愁,可白天武功一發作就回又吼又叫,連帶著摔東西,幾個人生怕上山打獵的人路過聽到看到什麼,都狠著心把武功綁起來,用棉布堵著嘴。

隨著山上的雪越積越厚,武功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就算發作,也不像以前那麼厲害。

三個人欣喜不已,朱葛更是有了時間能回自己屋裏找幾本書看。

煎熬的日子如烏雞山後的河流,平緩,悠長,但還是不停的走著。轉眼過了兩個月,朱葛聽到山下的鞭炮聲,知道是過年了。

他突然有了思鄉之情。轉而又搖搖頭苦苦的笑了,思鄉思鄉,不是要思念家鄉的親人嗎?可他連一個親人都沒有了。這麼多年孤苦伶仃的過來,也都習慣了。

武功被綁在朱葛旁邊的椅子上。這幾次發作並沒有多大反應,甚至發作的時候已經意識清醒。

他看到朱葛的表情,從悲傷到苦笑,然後是掩不住的失落,想他許是想家了。

他也是聽到了山下的炮竹聲的。每年這個時候,武功都會親自騎著雲雀帶著兄弟們去鎮裏的地主家“要”些年貨,然後再去周邊村子裏的年貨市場“順”些小玩意兒給孩子們,這個年也過的有聲有色。大胡子會唱戲,用鍋底塗黑了臉演包公活靈活現,二叔做燈籠的手藝也是山上第一……

他死死盯著朱葛,像是要在他身上盯出個洞來。他失去了一切,都是拜這個人所賜。

朱葛從失落的情緒中出來,就看到武功不善的眼神。

這幾個月下來,他已經習慣於他的憤怒和殺意,尤其是這個人煙癮發作的時候,簡直就是想要吃了它。

“趁著你還老實,做點兒什麼吧,好歹是過年了。”

朱葛找出一把剪刀,一把剃刀,給武功剪頭發,刮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