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葛有了把武功送到部隊培養成將才的想法。
於是一路上他走在武功身邊，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武功實在看不下去教書的那一臉便秘的樣子。
“就是……在下覺得，你可以去戰場曆練一番……比如參軍。”朱葛偷偷撇著武功的表情，見武功眯著眼鎖著眉看著自己，聞到了危險的氣息，趕緊閉了嘴。
朱葛知道武功心裏對巴魯軍的結締，也知道自打鄭亮打沒了烏雞山，國民黨也成了他的仇人，可是當前戰場上除了這兩支力量在對抗敵人，還有第三個部分嗎？
仇恨讓人看不清前行的路。朱葛慶幸家仇國恨沒有蒙蔽了他的雙眼，轉而再想武功……
“哎……”朱葛無奈歎了口氣。
武功的腳步頓了頓。他很不喜歡聽見教書的歎氣，特別這氣還是因他而歎。
“報了仇，跟我回山上。”
朱葛還在想這句話的具體意思，武功已經走到隊伍前麵去了。
報仇？殺父的是巴魯軍，滅山寨的是郭君，這仇要怎麼報？
剩下的路倒是平安，慢慢聽見了槍聲炮聲，再往前走，是戰火硝煙，和接連不斷的吼聲和呻、吟聲。
“快到了，大家提高警惕。”朱葛手心兒攥出了汗。
沈旺帶路跟接應的人碰了頭，領著朱葛他們直接去見了剛從戰場上撤下來，受了傷的高毅。
“高連長！”朱葛進門見到紅袖正給高毅的胳膊纏紗布。
“哎呀，救命的來啦，快快，坐。”高毅顧不得胳膊上的傷，拉著朱葛坐下，喜不自禁。
“高連長怎麼負了傷？”朱葛擔心問道。
“就別管我啦，糧食帶來了嗎？”紅袖見到朱葛就退到了門外，高毅自己扯著紗布係了個結。
“帶來了，好幾車呢，趕緊讓人拿去給戰士們弄點吃吧。晚上你再派幾個人去接藥品。”
“好！朱先生，大恩大德我高毅沒齒難忘，隻要我高毅活著，有什麼事盡管開口。”
“高連長嚴重了，既然是全民抗戰，老百姓自當出力。”
從高毅口中朱葛得知，日均正不斷從北側增員，已經占領了縣城，打了敗仗退到城裏的郭君守著指揮部做垂死掙紮，現在緊要的是切斷鬼子後援，再端了城裏的日均。可試了幾次，北側根本打過不去。郭君也沒有能力再突圍，戰事就這麼僵持著。
朱葛看著牆上貼著的地圖，一言不發。
糧食被搬走了，馬也被拉去喂食，武功坐在空板車上擦槍。王川芎幫忙查看傷員情況。
紅袖遠遠盯著武功，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窟窿來。
天黑下來，槍炮聲也停了，疲憊的戰士們倚在戰壕裏，朱葛和紅袖跟著炊事班發饅頭，武功的目光一直追著忙碌的不停的削瘦身影……
王川芎在給一個傷了肩膀的小戰士包紮，偶爾抬頭望向山路。
“是不是該去看看？”他扯著紗布嘀咕。
“看什麼？”小戰士呲牙咧嘴問道。
“啊？哦，沒什麼。”
高毅帶人去接李譽，已經出去快一個時辰了還沒回來。
遇到危險的話，怎麼也得有個動靜，也許是路上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