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麼回事？”高毅身經百戰，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死了。
“是……是那個國民黨，他一槍打死了高連長！”
武功將高毅的屍體放在擔架上，盯著朱葛：“姓鄭的，他是衝我來的。”
那聲音咬牙切齒，聽得朱葛直發怵。
“那……他人呢？”
“跑了。”武功恨恨坐在地上，“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活剮了他！”
通過高連長的警衛員，朱葛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幾路人馬堵了敵人後路，衝破了前麵的防線，武功帶人潛入被控製的郭君指揮部，準備裏應外合。
等高毅他們進了指揮部，就看到武功跟一個郭君的軍官打得不可開交。
“高連長讓他們放手，但是兩個人誰也不停，後來高連長就對武功說別讓朱先生失望什麼的，武功一聽就退後了，誰知道那個軍官一見這樣更氣憤了，直接就開槍，高連長拉開了武功，自己被子彈打穿了太陽穴……嗚嗚嗚，高連長……”
朱葛頓時如遭雷劈，高毅用自己來勸武功，鄭亮肯定明白了他跟武功的關係！
那這麼說，害死高連長的，是他朱葛！
朱葛連連後退，倚著戰壕的土牆，眼看就要哭出來了。
“是我……是我害死了你……”
武功聽到朱葛的話，覺得莫名其妙。
“你過來。”他拉著朱葛去了離部隊較遠的林子裏。
朱葛一路上像是失了神，隻知道被武功拉著走。直到停下了，才抬頭看了看武功。
“高連長是我害死的。”朱葛看著武功歎聲道。
“跟你有什麼關係，他是為了救我，高毅是姓鄭的害死的，新仇舊恨，我不會放過他的。”武功的拳頭攥的吱吱響。
“警衛員說提到我你就鬆手了，鄭亮才開槍的，是不是真的？”朱葛已經在腦子裏想象幾十遍當時的場景了。
“我不想在那個場合報仇，時機不對……不想讓你失望。”
武功話一說完，朱葛的眼淚終於是掉了下來。
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的朱葛先生又犯了老毛病……
“要是不提到我，鄭亮就不會發瘋開槍！”
“別哭了！跟個娘們兒似的，老子知道你們認識。”
“你不知道……”
“不就是你同學嗎，我有啥不知道的……”武功用粗糙的拇指抹著朱葛先生臉上的淚，“大老爺們兒哭什麼哭，人都死了你能哭活嗎？”
“他一定是知道你我的關係了，他也不是不顧大局的人……”
武功想起當時高毅的話：“武功兄弟，眼下不是處理個人恩怨的時候，你要顧全大局，朱葛一定不希望在這個時候做傻事，你應該也不想看到他對你失望吧？”
武功當時愣了愣，想象朱葛失望的樣子，不禁皺了皺眉頭，衝鄭亮的臉砸了一拳就鬆開了。
他記得自己說了句：“為了別人，先放你一條狗命。”
武功突然想起，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姓鄭的表情似乎是真的要瘋了……接著高毅就推開了他中槍了。
武功似乎抓到了什麼，愣愣站著。
朱葛感覺到武功的突然安靜，抬頭看他。接著整個人就被禁錮在了寬厚的懷裏。
他快喘不過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