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3)

章洛揚慌亂地眨著眼睛,抬起手來,試圖去阻止他俊顏的趨近。

俞仲堯將她的手捉住,繞到她背後,雙唇牢牢按在她唇上。

章洛揚身形一顫。那是她以往無從想象的一種奇妙感受,讓她的心狂跳著,心弦戰栗著。

她失去力氣,隻是茫然地看著他,試圖看清楚近在眼前的他的眼睛。

那不安顫動的睫毛,嫣紅的雙唇,修長白皙的頸子……都在誘惑著他,讓他心頭發燙。

俞仲堯將她身形摟緊,騰出一手,蒙住她的眼睛,吮著她如花的唇,舌尖帶著探詢意味,碰到她的貝齒。

章洛揚瑟縮著,卻是無處也無力可逃。她屏住了呼吸,感受如電流一般,自唇齒流竄到了周身。

“三爺……”她想說好了、足夠了,卻因舌尖被他無意間的碰觸而噤聲,身形一震,腦子裏轟的一聲。

原本打算的淺嚐輒止,因為品嚐到的甜美,讓他想索取更多。

俞仲堯從來不知道,有一種感受,可以讓人心神迷醉,無從清醒。

他清雅冷冽的氣息,身體炙熱的溫度傳遞到她身上,變成了一張冷熱交替的無形的網,將她困在其中,無從掙脫。

逐步的探索再到強勢地攻城略低,他帶動著彼此甜美的悸動、亂掉的呼吸。

她要喘不過氣了,被他繞到背後的手動了動,尋到他的手,輕輕搖了搖。

俞仲堯這才放開了她。

她不需照鏡子也知道,自己此刻已是滿臉通紅,想背過身去平複心緒。

俞仲堯卻不準,仍是牢牢的摟著她,眼睛分外明亮地凝著她,語聲裏有著自己沒有察覺的沙啞:“往後你要賴住我、看住我,不要讓別人靠近我。”

“我可以麼?”

“隻有你有這資格。”他說。

“我知道你這心思就好,但我不會的。”她徐徐綻放出笑容,“你不會被人搶走,我信你。”到了這時候,她想到了付琳,知道付珃對他的要挾不會奏效。

不,他並沒很看重付琳這個人質,便是沒有,他也無所謂。他怎麼可能接受別人對他的要挾呢?他是絕對的強者,不會對任何人低頭、屈就。

俞仲堯笑開來,啄了啄她的唇。

章洛揚沒轍地睨了他一眼,側轉身形讓他落座,自己則去搬了一把椅子過來,“有一點我不明白,付琳不是付珃的妹妹麼?付珃回風溪的時候,按道理應該帶上付琳的。”而且看起來,姐妹兩個情分很深。

“付珃應該是篤定自己有朝一日能夠回到京城,她離開之前,將付琳托付給了簡西禾。有一年光景,付琳就在他府中。”俞仲堯解釋道,“簡西禾是金吾衛指揮使的時候,並無大錯,隻因他與付珃有著這樣的前緣,我遷怒於他,將他的官職削去,要他不得不重頭開始。”他自嘲的一笑,“那時年輕,大抵是真的過於跋扈了些。”

章洛揚對他末一句不滿,“好像你已經一把年紀了。”明明還未滿二十五歲。

俞仲堯隻是一笑。

“隨後呢?付琳是怎樣過的?”她這才問道。

“她輾轉去了尋常百姓家,不知是聽信了誰胡言亂語,認定是我對不起付珃。”俞仲堯搖了搖頭,“又或許,落在別人眼裏,付珃為我付出過很多,但我並不知情。如果沒有南煙的事,我甚至記不清楚她長什麼樣子。不相幹的人,實在沒閑心去留意。我待一些人或許冷漠殘暴,但是無從更改。”

兩情相悅的前提下,為對方付出是理所當然。可如果並不是兩情相悅,還執意為對方付出,說好聽一些叫癡情,說難聽一些就叫自作多情。

再說了,把他年幼的妹妹帶走,一去就是好幾年,那叫什麼行徑?不像因愛生恨,倒更像是瘋子。

章洛揚手臂撐住桌麵,雙手托腮,端詳了他一會兒,歎了口氣,“長得太好看,又年紀輕輕權傾朝野,難怪有人為你發狂。”

俞仲堯不由笑起來。

章洛揚看著他的笑,心緒明朗起來,想到了小皇帝,“皇上是不是把你當做長輩或是兄長一樣的人了?你怎麼肯盡心竭力扶持皇上這些年的?”她想說的是,他哪裏來的耐心,照顧著哄著皇上這些年。

“還真說不清楚。”俞仲堯回憶了一下,“第一次跟皇上打交道,他還未登基,是太子爺。那天站在禦花園裏哭,哭的那個樣子……”他蹙了蹙眉,“讓人看了抓心撓肝的難受——嗯,跟你初見時可憐兮兮的樣子有的比。我看不下去,過去問了問,他告訴我,他養的狗不見了。”說完,又蹙了蹙眉。

章洛揚忍俊不禁,“你皺眉做什麼呀,對皇上來說,那就是了不得的大事。”

俞仲堯有點兒啼笑皆非的,“頭幾年總是這樣,跟外人還好一些,能忍著,一見我就訴苦抹眼淚,哭得我真是腦仁兒疼。到這兩年才有了個九五之尊的樣子,總算是長大了。隻是,同樣的,也給了我不少喜悅,我要感謝他。不然,日子不知會過得怎樣的情形。”

反觀他談及自己的言語,並不篤定自己毫無過錯,隻是確定自己無從更改一些性情、做派。說起別人,亦是客觀的說辭。對於付珃,並不細說做過哪些讓他嫌惡的事,隻說了他無從容忍的;對於皇帝,並無因鼎力扶持而自恃勞苦功高,反而感激皇上給他帶來的喜悅。

他是最應該意氣風發誌得意滿的人,但他沒有,是過於清醒,也是生性如此。

太多人都不了解他,想來他也懶得讓人了解。但是太後與皇帝肯定深知他的品行,不然也不會如此倚重他。

章洛揚伸出手去,將自己的手放到他掌中,微微笑著,“以後,我會煩著你,管著你,陪著你。”最起碼,不再讓他孤孤單單的度日。

他與她十指緊扣,“我也會一直陪著你。”

兩個人一直說著話,不知不覺,已近正午,章洛揚起身,“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和雲蕎做。”眼下不同往日,與她說起沈雲蕎,便改了稱呼。

“不準去。”俞仲堯想也沒想就搖頭,“正是天熱的時候,別那麼辛苦。乖乖回房去,將就著吃點兒東西,睡個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