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唯一正在拿東西,突然想起車上的口香糖快沒了,“輕揚,拿一盒。”
宋輕揚伸手,手臂擦過貨架。
一排東西啪啪地落在地上。
褚唯一連忙過去幫忙撿。
呃——
十多個安全套。
前後的人都看著他倆,嘴角噙著笑意。
終於收拾好了,這是她有生以來最狼狽的超市之行了。
褚唯一洗完澡,頭發吹得七八分幹,放好吹風機,她才走出來。
氣溫有些低,他們都換上了厚一點的睡衣。
當初李貌來她這裏,就說了句,房子好是好,就是冷清了點。現在再也不會有那種感覺了。
宋輕揚抬頭,衝著她招招手,“過來——”
褚唯一乖乖地走過去,坐在他身旁,他把雜誌推到她麵前,是她讀書時寫的一篇文章。
“哎,你怎麼看得下去的?”褚唯一抽過雜誌,“讀書的時候,思想有些偏激。”滿腦子都是男女平等,文字間都充斥著這種想法,“那時候性子很悶,在班上很不討喜。”
宋輕揚深深地凝視著她,眸光微閃。
褚唯一卻笑了,“其實也沒有什麼,隻是當時心裏過不了那個坎。”父母離婚確實給她帶來了很深的傷害,讓她對婚姻充滿了失望,甚至對與男性的交往產生了抵觸。
“藍月上次還說我,二十歲寫的東西像四十歲年紀寫的,現在寫的東西倒是像小姑娘寫的了。”褚唯一笑起來,“說明我是越活越年輕。”
宋輕揚搖搖頭,手指滑過她的發梢,結果沾了一手的頭發,他失笑,“頭發再這麼掉下頭我保不準你會變光頭,以後咱家洗發水可以省了。”
褚唯一沒好氣地捏了捏他的下巴,“掉頭發很正常的,我問你,為什麼要在今晚公開?”
宋輕揚眼神清亮,慢慢地勾起了嘴角,“讓你有安全感,免得別人老對我別有企圖。”
“因為趙璐嗎?”
“嗯!”他語調上揚,“我不想讓她誤會什麼。”
遇見你之前,我以為我失去了愛人的能力,我以為我會孤單一輩子,而我已做好了準備。可老天的安排總是這般奇妙,讓我們相識、相愛、相守。
褚唯一在筆記本上敲完這段話,手邊的紅茶早已冷卻了,她抿了一口,一股沁涼流淌過心田。
他說:“唯一,寫寫我們的故事吧。”
她回:“我們之間沒有大起大伏,讀者不愛看的。”
他說:“寫給我看就好。”
她回:“我要構思一下。”
她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寫。
天澤上下都在瘋傳,新來的小姑娘把宋輕揚追走了,這是本年度的公司十大傳奇之一了。
甚至有人當麵問過褚唯一,褚唯一好脾氣地解釋了一番。
平時出去應酬時總有人會打趣她,哪裏是來工作的,分明是來找男朋友的,還把公司最優秀的人給挖走了,當然褚唯一的工作能力也證明了她並不是所謂的花瓶。
年底前,公司的項目一個接著一個,恨不得一天能有四十八小時。
宋母看著倆孩子這麼辛苦,滿心舍不得,一有時間就給兩人送吃的。
這日中午,褚唯一和宋母坐在餐廳,褚唯一喝著湯。
“工作這麼忙,你這眼睛能受得了嗎?”宋母有些擔憂。
“醫生說已經康複了,我現在每一個小時都會做些眼部放鬆。”
宋母點點頭,“你倆結婚的事現在有決定了嗎?”
褚唯一大腦一轉,“伯母,我們計劃明年。”
“明年啊,你倆都二十七了。”
“五一。”
“五一啊——”宋母藏著笑意,知道不能再逼她了。這個兒媳婦她是滿意極了,話鋒一轉,“結婚是大事,我們好好準備。”宋母現在日日夜夜就盼著兒子趕緊結婚,她也可以含飴弄孫。
“唯一,你不要有什麼心理壓力,結了婚還是和以前一樣,你和輕揚想過二人世界平時都住新房,放假再回來,我和阿姨做些好吃的給你們。”
見她嘴角沾了一點油,宋母拿起麵紙,“別動。”她輕輕一擦。
褚唯一蒙了一下,她突然想到了那年她在醫院守著奶奶,吃飯一邊匆匆忙忙,一邊還要複習功課,奶奶也是這樣給她擦著嘴角,她的心裏瞬間柔軟了,一時間她的喉嚨好像被什麼堵住了。
“怎麼了?不想吃了嗎?”
褚唯一咧著嘴角,“怎麼會!我最愛喝您熬的湯了。”
宋輕揚從來不會和她說這些,宋母聽了褚唯一的話,心花怒放,對她滿是親昵,“想喝有時間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