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卿莫邊慢悠悠的逛賞著花園邊不著痕跡的在等候綰青回來時,就見不遠處王衡之攜同其妹王羽之迎麵而來,眼見著就要到跟前了喬卿莫避無可避,索性大方行禮道;“王公子,羽之妹妹,好巧。”
王衡之牽著王羽之回禮道;“偌大的梁王府裏,能與喬姑娘相遇的確是巧。”
佩藍在一旁打量著這兄妹,心裏頭不滿地暗道''喬姑娘?你難道還不知道我家姑娘成親了麼,應該喚六少奶奶才對,果真是商族之戶沒規沒矩。''
喬卿莫似乎並不在意王衡之稱呼的是什麼,隻做了尋常客氣的攀談道;“倒是小女眼界窄了,竟不知王公子同梁王府也有交情。”
“哦,在下與梁王府有些許生意上的交情,今日也不過是恰巧過來湊個熱鬧罷。”王衡之說話時的神色似乎有些緊張。
喬卿莫正要隨便回兩句,然後就聽見王羽之嘟囔道;“哥哥你說謊,分明就是你特意討了伯父的請帖,然後還硬要拽了我來陪你吃酒。我不想來,哥哥還騙我說能在這兒遇上君止哥哥。可眼跟哥哥你領著我前走來走去的,我腿都走酸了,也沒遇見君止哥哥呀。娘親可說了,說謊是最要不得的,哼!”
喬卿莫聞言,蹲下身與王羽之視線齊平,微笑道;“羽之妹妹,你君止哥哥因為沒幾日就要回江南去念書了,所以近些時日都在家中溫功課呐,你若是想見君止哥哥,可以直接去穀子樓後巷我家的宅子去找君止哥哥玩,可好?”
王羽之歪頭想了想,終搖頭不忍地拒絕道;“那不行,我娘親說了,女孩子就應該自尊自愛矜持些,可不能主動去找男孩子玩。”
喬卿莫被王羽之這般乖巧的模樣給逗笑了,欣慰道;“羽之可真是個好姑娘。”說著,喬卿莫便喚了佩藍。
佩藍應聲,隨即明白自家少奶奶的意思。於是從荷包裏摸出一錠五蝠式樣的銀錁子雙手遞上,喬卿莫接過銀錁子放與王羽之道;“今日出門匆忙未帶旁的好東西在身,這枚五蝠銀錁子你且將就著拿去玩吧。”
“多謝喬姐姐。”王羽之邊大大方方的收下銀錁子,邊行禮。
從王羽之的一舉一動中喬卿莫能看得出來,雖說她是商族之後,但行為舉止盡是幹淨利落。這氣派,絲毫不輸世家大族教養出來的姑娘。
之後喬卿莫又隨意同王衡之攀談了兩句客氣話後,便道了別。由佩藍扶著正準備離去時,卻見王衡之拿出一個什麼東西,突然對她道;“喬姑娘,周六爺或許回不來了。若往後……若往後你有什麼難處或需要在下幫忙的地方,你拿了這個去穀子樓找在下,在下定會竭盡全力幫喬姑娘的。”
說罷,王衡之也不等喬卿莫反應過來,直接將那東西塞進喬卿莫手裏,然後抱起王羽之便匆匆離去。
“這?”待喬卿莫反應過來時,王衡之已經遠去,而自己手裏則多了一塊刻有''衡''字的竹牌。
佩藍看著王氏兄妹遠去的身影,喃喃道;“真是沒規沒矩,我家少奶奶以有家室,怎能隨隨便便的收你的東西,若是叫旁人看見了,又如何說得清!”
喬卿莫把竹牌交給佩藍示意她先收下,太陽穴突突直跳,蹙眉道;“他方才說的六爺恐怕回不來了是什麼意思?”
“少奶奶別理他,您與他頂天了也就見過兩麵,這樣亂七八糟,無根無據的話又如何能信。再說奴婢方才瞧他看您那眼神就賊兮兮的,說這樣喪天良的話,指不定安的什麼狼子野心呐。”佩藍邊說邊衝著王衡之離去的方向啐唾沫。
“但願罷。”喬卿莫也不知為何,會突然因為王衡之的話擔心起周翊來。
''或許隻是因為怕他出事,自己會擔克夫的名頭罷。''喬卿莫心裏暗自作了如此解釋,壓在心口的石頭方才落了些。
大約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綰青回來了,她頭上還沾惹了兩三片草葉,一見到喬卿莫就興奮地道;“少奶奶,平昌侯府果真出大事了。”
“瞧你,怎的弄成這副模樣了?”喬卿莫邊細心為綰青去掉頭上的葉子,邊緩緩牽著綰青往一旁說話。
綰青見四下無人,遂壓抑住自我興奮,輕聲道;“少奶奶,莊七姑娘的嫁妝裏注了水,叫梁王妃開莊七姑娘的嫁妝箱時給發現了,而且那水注得不止一箱兩擔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