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月末,喬卿莫正在同玉扇核對周翊名下的賬目,然後就發現他的一處私宅每月都有一筆不少的開銷,卻又沒有寫明具體是做什麼用了,喬卿莫為了弄清楚這筆銀錢的去向便去書房找周翊。
書房裏周翊也在核對姚並呈上來的京郊營地裏的各類開銷時就見自己的妻子喬卿莫款款而來,他索性放下手上的事上前迎接,調侃道;“今個兒是什麼風,竟把六少奶奶給吹到書房來了。”
喬卿莫的小嘴一癟,拋了個眼梢給周翊,略俏皮地道;“夫君不知道麼,這叫無事不登三寶殿。”
周翊覺得在喬卿莫著實可愛,於是極配合地道;“那麼,咱們的六少奶奶事為何事登這三寶殿呢?”
“當然是有極重要的事。”喬卿莫說著順勢從玉扇的手中接過賬本,指著單獨標出來的一向開支,頗具意味地問道;“我且問問夫君,你這私宅裏到底是做了什麼?每月撥發這樣多的銀錢,就算是養了滿院子的仆婦丫鬟,這每人一月按管事的份例發銀也用不了這麼多的呀。”
周翊仔細一看,這才想起那座宅子裏還養著七八個沒名沒分的姬妾。正因為這些姬妾的吃穿用度,胭脂水粉,珠釵首飾,統統都是個沒有節製的,所以才大把大把的往外花錢。
這從前周翊喜歡她們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模樣,所以倒也沒太在意,眼下一看哪知竟用出這樣多的錢來。況且自從成親以後,他就再也沒去過那座宅子了,說誇張些,若不是喬卿莫拿了賬本來找他,他都快忘了自己在外頭還養著這麼幾個禍害來著。
喬卿莫自然是從周翊微蹙的眉頭中看了出些許端倪,遂故意裝了不在意道;“莫不是這宅子裏就是夫君你養的亂七八糟的姬妾?”
“自然不是了!”周翊怕喬卿莫生氣順口就否定了,可眼下又不能直接說裏麵養了姬妾,便支支吾吾接著道;“許...許是那些刁奴趁為夫不在,胡亂報賬欺上瞞下的花錢罷,待為夫得空就去收拾那群不省心的刁奴。”
實際周翊心裏已經開始在罵姚並做事不夠周到,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敢把銀子撥給那些女人隨意揮霍,撥了銀子也就罷,居然還記在賬上,讓喬卿莫查出端倪,不就是在變相出賣,還能是啥。
喬卿莫卻若有所思的隨手翻了翻賬本道;“可就是在胡亂揮霍,也不至於每月用掉千餘兩銀罷,這樣下去可不行。”然後喬卿莫又拉了周翊坐下,悄聲道;“夫君可莫要覺著我小氣,我可是聽說太子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這不知道什麼時候局勢就要緊張起來呐。到時候少不了要用銀子的地方,與其臨時抱佛腳,不如現在就查清緣由處理蛀蟲,夫君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周翊自然是連連點同意,半個不字都不敢提的。
喬卿莫要的就是周翊的點頭,遂一副扯了大旗的模樣道;“那我就讓姚並領了我去那宅子瞧瞧罷,看看有什麼人員是要刪減的,又或是有人貪默了公中銀子什麼的,這些都得一一查清楚。不然一座小小的私宅,每月不明不白的花這樣多的錢,若是繼續縱容下去,這往後還不知道要出多殺欺上瞞下的亂子呐。”喬卿莫說著便讓綰青去喚姚並。
周翊聞言暗中捏了一汗,忙道;“為夫正好忙完了,一會陪卿卿一同去可好?”
“今早夫君不還說對這些帳都要好久的麼,我一個人去就行了。”喬卿莫見周翊如此緊張,立馬肯定了心中的想法,自然不能讓周翊跟著去了。於是又笑了笑繼續道;“再說了夫君主外我主內,這點子小事情,哪裏用得著麻煩你呀。”
周翊見這不明所以的笑容,心虛得肝膽一顫連忙道;“為夫這不是擔心卿卿,怕你被刁奴欺負了去嘛。”
“夫君切莫要擔心,雖說我自幼在蜜罐裏長大,可這些個禦宅管理之術我母親都是有一一交過我的,再不濟不還有姚校尉跟著不是?”喬卿莫說著由玉扇扶著往外走。心裏卻暗道;‘我倒要瞧瞧你藏了多少鶯鶯燕燕,還不敢說實話。’
正好這時,綰青就領了姚並進來。
姚並行禮道;“小的請六爺,六少奶奶金安。”
喬卿莫溫聲喚了起,問道;“姚校尉你應該曉得六爺的私宅在何處對吧?”
“小的知道的,從前六爺常去就在公主巷末端,乘馬車不到半個時辰便可到。”姚並老老實實的回答完,一抬眼就看見自家主子在衝他使眼色。‘六爺這是什麼意思啊?’
“既如此,你且帶我去瞧瞧罷。”喬卿莫說著便先出門了。
周翊忙趁這個空隙拉了姚並道;“你找個機會,將那幾個女人弄走。”
“哦,原來如此,小的明白了。”姚並拍拍胸脯信誓旦旦的應下。
待眾人到了周翊的私宅,姚並本想尋個機會去把那幾個女人先弄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