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長鄭重地對她說道:“你來到這裏是在幫我,應該道謝的人是我才對;你約我出來‘釣魚’可謂是幫了我的大忙,還一方民眾之安寧,你這是在保全我的名節,還說什麼不當行為置我於危險之地、還要讓我接受你的道歉!你有什麼錯?即便有錯,錯也不在你,而在於我。”局長接著又略有些悲淒地說道:“想來,我到此上任也已多年,至今碌碌無為,心中實感愧對國家,愧對人民。倘若,今日我能殉職於此處,也算是留了我一個忠名!對此,我焉能不感謝你秦莉娜”
警察局長的一番感人肺腑的話惹得秦莉娜百感交集!
原本她的心中還一直為了邀請對方出來‘釣魚’而誠惶誠恐。現在,聽對方一說,才略好受一點兒。
汽車又行駛一段路程之後,便停了下來。
秦莉娜拎著垂釣器具,在前方帶路,警察局長跟在後麵。兩個人趟著齊腰深的雜草叢,頂著鬱鬱蔥蔥地矮小枝丫,一路前行。
兩個人就這樣一邊走,一邊交談。翻越幾座小山頭之後,便來到了一個湖泊邊上。
幾條山間小溪在一個低窪的地方彙集,就形成了這麼一個小湖泊。湖泊的水又溢出,流淌出去,形成另外一條小溪
兩人找了一個地勢還算平坦的地方坐下,開始了他們所謂的‘釣魚’活動。在銀色的魚鉤上裹上誘餌,拋入水中;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耐心地等待魚兒咬鉤。
身上的製服在行進時已被枝葉上的露珠浸濕透,和著汗水粘在皮膚上,很不舒服。靴子上滿是泥濘。蜘蛛順著靴子爬上來
“話說回來——”秦莉娜從身上捏下一個蜘蛛扔到一邊。接著方才談論的話題,說道:“局長,您對行政官這個人有什麼樣的評價?”
警察局長問:“你指的是哪方麵的?”
秦莉娜毫不顧忌地說道:“當然是行政方麵。”
局長臉色黯然。沉聲說道:“小秦啊,上麵的是非功過,不是我們應該妄加評論的。對此,我們還是言行慎重為好。”
“哼!”秦莉娜顯得有些氣憤,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氣憤。她不置可否地用鼻音哼了一聲,大膽地說道:“常聽人說最高行政官他為官清廉,治政有方。通過幾次接觸下來,我才發現言過其實。”
警察局長一雙老眼隻是盯著湖麵上漂浮著的魚漂,魚漂是垂釣時魚兒咬鉤的反映介質,如果水下的魚兒咬鉤了,它就會做出反映。
沒有魚兒咬鉤,魚漂也沒有反映。警察局長靜靜地坐著,沒有絲毫動作,也沒有搭話秦莉娜。
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局長,秦莉娜自顧自地說道:“就拿此次我所經辦的案件來說,歸根結底都是行政官的錯。恕我直言,他當初根本就不應該讓你來出任這個警察局長的職務!既然調你到此,他就不應該處處約束於你,把身為一個局長的職務剝奪的所剩無幾既如此,後來,他就更不應該調派我來到此地辦案”
秦莉娜舒暢地發泄著自己心中的憤怒與不平,把一段時間以來所積累下來的怨言都趁著這個機會宣泄了出來。絲毫也不顧及旁邊坐著的警察局長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耐心地聽完秦莉娜的宣泄,警察局長緩緩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不過是你個人過激的看法罷了!其實,所有的事件都不應該往壞的一麵去理解”
秦莉娜打斷局長的話,她情緒有些激動的說道:“恕屬下無禮!那局長認為應該往哪方麵去理解?”
“唉——!”警察局長無聲地長長歎息。“每一件事情都有出現的理由。就拿我這件事情來說,在調我來之前,這座城市的公共安全問題就很嚴峻,長時間積累下來的社會治安問題異常複雜,非一人之力所能改變!對此,上麵的人也是擔心我來之後會勢單力薄弱,所以,才特令我與本城各部各級相關人員緊密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