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點時間,找點空閑,帶上飲料馬紮,享受一個暗淡的星光浴。
C3P1,這條細細的防線顯得格外安寧,安寧中帶有一些不平靜。
因為戰鬥力薄弱,所以它並不處在最前沿,反而是處在靠後的位置,即便敵人有任何企圖,在到達這裏之前也會被前麵幾條防線上的人扼殺。
因此,‘茱莉亞’戰隊的士兵們,每天都過著雖提心吊膽卻也無所事事的日子。雖參與戰爭中,卻用不著廝殺,還能領取豐厚的傭金,沒什麼比這來的更愜意了。隻是,不知道這種愜意的日子還能維持多久
在一個四麵高地的低窪地裏,一群士兵離開掩體圍坐在一堆篝火旁,靜靜地傾聽著湯姆森講述過往的故事:
‘暴風雪施虐,空氣冷的刺骨,我的曾曾曾祖父剛和拜占庭的士兵打完一場遭遇戰,周圍都是血與火,身上的衣服也都被血水浸透了,那刺鼻的味道讓曆經戰陣的他幾度嘔吐,他對這戰爭反感到了極點。慢慢的,周圍趨於平靜,他剛想解下冰涼的盔甲找個角落休息會兒,手拎巨劍的騎士長就把他揪起來,咆哮著命令他去翻找敵人的屍體。此時,疲憊的士兵們都在翻找敵人的屍體,他們不是在找什麼軍事情報或有用的信息,而是在找黃金珠寶。他們像強盜一樣,拿走所有值錢的東西,鑲嵌紅瑪瑙的戒指、做工精細的鏈子甲、有白銀紋飾的腰帶,甚至還用沉重的劍柄敲掉死人的金牙’
四周一派寂靜,隻有講述聲和火燒木材的劈啪聲。
篝火前的士兵們靜靜的聽著,那一雙雙倒映著火苗的眼神,仿佛身臨其境。
“起立——”
突然,一聲大喝響起。
士兵們齊刷刷站起身來,做出標準的軍禮。
不知道什麼時候,衛清出現在了篝火旁。
湯姆森也急忙站起來行了一禮,“指揮,有何指示?”
“沒指示。”衛清態度隨和的走近眾人,示意大家都坐下。然後,他以好奇的口吻問湯姆森:“參謀軍士,你講的是什麼故事?”
他從指揮中心回來,沒想到防線上的士兵們都擅離職守了,遂跟隨著隱隱火光以及湯姆森的講述聲,尋到這裏來。
湯姆森笑了笑,回答道:“十字軍東侵。”
“東侵?”乍聽到這個詞彙,衛清格外詫異。
“是的。”湯姆森鄭重地點了點頭。
士兵們騰出一個位置,衛清就著篝火坐了下來。“參謀軍士,你是這樣看待十字軍東征的?”
“是的。”湯姆森再次鄭重地點了點頭。
衛清抬眼看了看周圍一圈年輕的臉,問:“有吃的嗎?”
應聲,一個士兵拿起燒火棍從通紅的火炭裏扒拉出一團泥巴,“指揮,這裏有鹹蛋。”
剝開泥巴,衛清拿起熱騰騰的鹹蛋咀嚼起來,“參謀軍士,你知道我怎麼看待十字軍東征嗎?”
“不知道。”湯姆森迷惘地搖了搖頭。
故事被打斷了,士兵們的熱情心並沒有因此而消散,他們轉而傾聽起了衛清的講述。
饑腸轆轆的衛清吞下最後一口鹹蛋,很隨意的說了一句:“所謂事不關己,己不操心。以前的功過事非,自然有史學家們去評斷。”
湯姆森大惑不解,“指揮,您難道就是樣看待教廷的嗎?如果連敵人是好是壞都分不清楚,這仗還怎麼打啊?”
衛清沒有回答,反而質疑他:“作為一個歐洲人,像你這樣仇視教廷,真讓我匪夷所思。我是亞洲人,追溯家族譜第一人都跟信教的挨不著邊,在這絕對客觀的前提上,你想知道我怎麼看待教廷嗎?”
“你怎麼看?”眾人投來疑問的目光。
衛清說:“其實,我怎麼看待根本無所謂,重要的是教廷怎麼做。東征時代的殺戮和掠奪不是我們新世界宣戰的原因,它以前是好是壞跟我們都沒幹係,我才不會為了千百年來的陳芝麻爛穀子事兒翻舊賬”
火苗在顫動,點點火星飛向天空,就像星星一樣一閃一閃的。
如果拋開戰爭的因素不說,這多麼像是夏令營的篝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