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過去了,一絲晨風推開緊閉的窗戶,黎明的曙光照了進來。
蘇泰的房間在臨近中心廣場的一棟稍高的建築裏,它的對麵就是齊羽曾經的居所,隻要一走出門,就能看到那幽靜雅致的庭院。
寒風在莊園外的山巒深處呻吟哀號,攪的鬆林驚恐不安地湧動著。
房間幽靜、簡陋,但是在蘇泰看來,這裏的和平已經是最高的享受了。他伸了個懶腰,揉了揉一宿沒睡的眼睛,走到窗戶前看著外麵正忙碌著準備動身撤離的戰士們。
風從窗戶裏灌了進來,攤在書桌上的紙張被吹的四散紛飛,書本也被翻的嘩啦啦作響。
一本書皮泛黃的陳舊小本本格外顯眼,上麵寫著幾個潦草的大字:‘蘇泰的日誌’。風吹的日誌本一頁一頁的翻動,裏麵密密麻麻的記錄著很多、很多
XX年XX月XX日
今後,我可能再也碰不到類似去年春天那樣的契機,歲月不饒人,我的年紀已經步入中旬,我不再年輕,我沒有充足的屬於自己的時間,時間對我來說成了求之不得的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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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的準備工作用三分鍾的時間來付諸實行,成王敗寇在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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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大的很,那些自以為是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其實隻是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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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人民服務是我永不熄滅的熱情。隻是,我的思想有些狹隘,我隻為本國人民服務。他國之人是死是活,與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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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代號為[普羅米修斯計劃]的秘密研究成果被竊奪的消息不脛而走,它在極少數人之間流傳,盡管隔著半個地球,但我仍嗅到了陰謀的味道。然而,這陰謀到底是針對誰的呢?到底是誰躲藏在陰謀背後的黑暗中?普羅米修斯是希臘神話中的一個人名而已,他並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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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翻了一個易拉罐,我想我觸動了一股不為人知的勢力。我不知道它的真麵目,可以肯定的是它非常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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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著一點蛛絲馬跡,我成功收集到價值可觀的[普羅米修斯計劃]的詳細情報,但這不在我的工作範圍之內,我以個人的名義對可能存在的陰謀提前進行防範。[普羅米修斯計劃]的研究報告通篇都是‘超級人類’,他們稱它為人造超人,我稱之為生物兵器。看來,項目的負責人早已經在向未知的領域發起挑戰。隻是,他們的方法與我有些不同;但是,我們追求的是同一種東西——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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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代號為[展望未來]項目的秘密研究成果被泄密的消息在半小時之內傳遍了界內。看來,又有人竊取了別人的研究成果。偷盜者是誰?是同一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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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暇之餘,我和蓋特上校進行了一番私人會談,我們互相闡述對‘適者生存’的看法。他的闡述非常令人失望,他認為,絕對的王者權力才是生存下去的唯一保障。站在武士的角度,他的看法並沒有錯,可是,他忽視了人性與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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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不經意間打翻的那個易拉罐,它正逐漸牽引出隱藏在背後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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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掌握的、但又不被廣泛承認的力量爆發出了它的威力,動用軍隊去圍攻它,就好比獅群獵殺麻雀,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唯一行之有效的方法,就是由另一個神力者與其當麵交鋒。製暗戰權並非最新提出的概念,隻是,它打破了常規,製定了一套特定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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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製定了新的計劃,我把它命名為[無懈可擊],並且,得到了安全部門的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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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光頭和牛鼻子一再強調組織性、紀律性、傳承性,他們認為我隻是個流浪在北方森林裏的遊俠,認為我是無名之輩。殊不知,我的力量來源於天地,至於他們強調的組織性,我已經成為行動局的負責人,掌握著包括裁定聯合國秘書長生死的生殺大權。在神力尚未像手機一樣普及的現代世界裏,掌握力量者掌握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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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普羅米修斯計劃]即將被遺忘的今天,有什麼人在秘密的收錄全世界範圍內的生化研究論文,數名生化界內的專家神秘消失,量子與物理學界內也發生了綁架案。是誰挾持了這些科學家?但我不是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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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號公路磨盤山段的車禍現場已經被什麼人提前打掃幹淨了,他們的動作先於地方警察。法醫在秘密報告中提到,他們從現場提取到了異常的基因。染色體比正常人多出了一對兒,這多出的一對染色體可以讓它成為超級人類。也許,[普羅米修斯計劃]的陰影已經延伸到了國內;也許,是我想太多了。但是,這取決於隨後的調查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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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翻的那個易拉罐,就像在平靜的雪山上折斷一支小樹枝,一聲脆響過後,就是驚天動地的大雪崩。命運就是如此,你永遠不知道在馬路邊踢一腳流浪貓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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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無懈可擊]計劃取得了初步的成果,一支生活在縫隙中的秘密機構浮出了水麵。就像我一直在倡導的那樣,對付一名神力者唯一的方法就是由另一名神力者與之當麵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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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區官員向我介紹了[大都市特別實驗性攻擊與防禦及後勤保障部隊]的性質,其實,它就是一支由交警、刑警、特警、武警、法醫以及學員混合而成的不入流部隊,被賦予的任務遠遠地超出了它的能力範圍。我並不反對任何一支實驗性部隊的組建,我反對的是在任何一支部隊的身上寄予過高的希望。誰也不是王牌,尤其是在神力者麵前。然而,它畢竟隻是一支執法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