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曾佩賢等候宋剛叫他去夜間釣魚的事,一等就是個把月,就是沒聽到宋剛邀請他釣魚了消息。其實不光是沒有釣魚的消息,就是再與他喝茶的機會也沒得了。因為,這宋剛除了開會就是在外麵,根本就很少看見他在臨江出現。
宋剛幹啥去了呢?說實在的,真沒幾個人知道他在幹啥。不過,釣魚的事倒是有的,並且次數還不少。
宋剛釣魚?怎麼突然他喜歡上釣魚了呢?宋剛過去可是很少釣魚的,也不善於釣魚,這就更別說喜歡了。可是,最近他的的確確經常釣魚,因為,和丁俊軍在一起,這魚不釣也不行了。
這丁俊軍呢,他可是個釣魚狂,雖然家裏也喜歡吃魚,特別是他愛人,沒魚不吃飯的。但他釣魚不僅僅是為了吃魚,主要是愛好,愛好到了癡迷的程度。有時釣多了魚,家裏實在沒法吃得了,鄰居裏舍都是他送魚的對象。起先,他家周圍鄰裏倒是很高興,一年四季不需要買魚,省了一筆開銷,那當然是好事。可是,天長日久,這魚可不比這豬肉,久吃不厭,魚吃多了就膩了,加上這魚弄起來也很麻煩,因此,現在丁俊軍成了不受歡迎人。但是,丁俊軍不知道不被人家歡迎,他繼續送著魚。他哪裏知道?每當他樂哈哈地每家每戶送魚時,送去的卻是煩惱和討厭。丁俊軍繼續熱情地送著,人家也假惺惺地熱情接著,嘴裏還得擠出兩個字來“謝謝。”可後來,人家實在是受不了啦,鄰居裏舍一見丁俊軍釣魚回來,關門的關門,外出的外出,反正就像躲兵災,避瘟疫一樣,躲避著他。
說起丁俊軍釣魚,這本事也實在了得,隻要他在魚塘邊轉悠那麼十幾分鍾,他就會得出結論,這魚塘裏有多大的鯉魚,草魚有幾斤重,有沒有柴魚,有多少條,他都能說個明明白白。他不僅知道,他想釣誰上來,那這魚必定會被釣上來,逃也逃不了的,就連這最難釣的柴魚,他想把這柴魚釣上來,那也一定能釣上來。可以說,他這釣魚的技能神乎其神了。因為有了這一技能,不去釣魚是很難受的,因此,宋剛這段時期要和他商量很多的事,不得不跟著他去釣魚了。
“宋哥,這次我在東莞學習,真是開了眼界,這世界真是無處不是藏龍臥虎之地啊,過去,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了,這出去一看啊,才知什麼是坐井觀天。”丁俊軍一邊看著水麵,一邊說。
宋剛笑了笑,說:“是呀,有本事的人多得很。譬如你丁俊軍吧,現在要是再過六零年的苦日子,也餓你不死的,水庫就是你的糧倉。你看這裏有柴魚嗎?”
“有呃,應該有兩條,把它弄上來怎麼樣?等會我們就柴魚下酒,喝兩杯?”丁俊軍說。
“好的,這兩條你都能弄上來嗎?”宋剛問。
“沒問題。好像還有兩隻腳魚呢,弄這家夥上來就需要點時間了。”丁俊軍似乎遇到了難題,鎖著眉頭說。
宋剛笑著說:“這甲魚上不上得來沒關係。現在,我倒是關心你對這幾個城市的調查數據什麼時候能出來。”
丁俊軍說:“宋哥,別擔心,數據我在整理,很快就可以出來的。這些數據都是真實的,不是官方慘了水的數據。你放心吧。嗨,嗨,上鉤了。”說完,他很利索地把一條柴魚弄了上來,“隻怕有一斤半呢。把那一條也弄上來,就可以整吃的了。酒癮上來了。”
“那個汪際生聽說也被人家釣了?你了解了解看,都是一些什麼人在釣著他?”宋剛好容易看見有魚也在開始吃他的魚食了。
“讓它吃一會,別性急,一急,這魚就嚇跑了。它一跑,其它的魚好一陣子也不會來吃了。噢,您說汪際生的事啊?這花花公子會要吃大虧的,弄不好還會影響到他老子。”丁俊軍說。
宋剛臉色有些凝重,沉思了一會,說:“最好是別讓他總這麼下去,他會把臨江搞得烏七八糟,最後還是會影響到市委。你最好是摸摸那邊的情況,這事,我暫時不讓康健插手,他一插手就進程序了,汪少華會以為我在整他。唉,這汪少華啊,想幫他也難。他啊,就是權力欲太重,心眼太小,疑心重。我看他是和誰也合不來的,再這樣下去,隻怕沒有什麼好結果的。你也別驚動那汪際生,掌握了情況就好辦,能救他一把就救一把,萬一救不了,那我們也做到了仁至義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