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我的傑作(2 / 2)

“哈哈,宋主任就會開玩笑,我們談案子的事,你覺得聽一聽沒有問題?”

“是啊,我有些好奇,當然想聽啊。我記得我在讀大學時,《福爾摩斯》看了好幾遍,我做夢都想成為福爾摩斯。唉,可惜學的是財經,沒法子成為偵探了。可惜可惜。你們聊破案的事,我真的不能聽嗎?”

“嘿嘿,隻怕是不能聽的。”郝大民得意地說。

“真的嗎?你不給我聽,我就不讓康健跟你談你們的事。”宋剛調皮地說。

“什麼?康健又不是你宋主任的,也不是你們發改委的人,你有什麼權力不準他跟我聊我們的事?”

“我這人有點怪,康健曾經是清江市的人,我不準他跟你說話,他自然會聽我的。你不信嗎?”

“嘿嘿,我們可是公事。”

“我不準他與你聊,也是公事。”

“你……你無理取鬧。”

“我就喜歡鬧,不過,不是無理,而是有理取鬧。”

“你……?”郝大民覺得宋剛不可理喻。

“我什麼我?嗬嗬,郝檢長啊,人人都說你橫,我覺得你真的很橫。你幾十歲的人了,不覺得太橫了不好嗎?”宋剛嘻嘻哈哈地說。

——————————————————————

\t隱士雜談

湯(就是湯粥,一個可憐的男孩。枯瘦粼粼,可憐巴巴的乞丐兒。)他戰戰兢兢地站在寒風凜冽的街道上,畏怯地看著偶爾路過的行人。他幾次蠕動著凍僵的嘴唇,似乎要哀求什麼。可是,冷漠的人匆匆地行走著,沒有給他猶豫的機會,加上猥瑣的自己,他終究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天氣越來越昏暗,陰冷潮濕的空氣似乎就要凝固,街道上除了“吱嘎吱嘎”的腳步聲,湯隻能聽到雪花飄落在眉頭時的噗噗聲。後來,他又懷疑起來,這噗噗聲多半不是雪花弄出的聲音,按理,雪花是不會弄出聲音來的。後來他明白了,這噗噗聲是他的牙關磕擊時發出的聲音。

又一個黑衣人畏畏縮縮地行了過來,他的脖子縮進了破舊的棉襖衣領裏,頭上白白的,不知是雪花還是白發,踏著“吱嘎吱嘎”的響聲越來越近。湯又一次看到了希望,他使勁地鼓著勇氣,麻木的心現在有了奢望。

黑衣人瞟了一眼湯,隻用了零點零一秒的時間。這麼短時間的一瞥,讓好不容易鼓起了一絲勇氣的湯又氣餒了,他沮喪地把還遠在腹腔裏的聲音咽了回去。

“你不冷嗎?”黑衣人突然問了一句話,湯被嚇了一跳,這是整條街上這大半天發出的第一句人話。可是這句話又好像是無心的一句問話,因為,說話的黑衣人並沒有停下來,他沒有打算聽湯回答冷還是不冷,繼續“吱嘎吱嘎”地走著。

冷颼颼的一陣雪風,雪更加密了,風也更冷。湯縮了縮脖子,半眯著的眼睛朝四處看了看,一個人影也沒有。

拖著沉重步伐的湯在青石板疲憊地走著,雪在青色的石板上顯得並不幹淨,也不潔白,渾濁的雪花與泥水混在一起,湯覺得不是滋味。

“呃,不冷麼?”一個老人似乎有些可憐湯,可問話的聲音好像是譏諷。

“不,不冷。噢,冷的。”湯自相矛盾地回答。

“神經病。”門關了,聲音也就成了餘音。

湯繼續走著,沿著街道。

“冷麼?”又有人問。

“冷的。”湯漠然地回答。

“嗯,當然冷的,這麼冷的天誰能不冷?”人說出了自然真理,沒有驚奇,也沒有憐憫。誰都冷,包括問話的人。

“呃。”湯讚許道。

“病多久了?”人問道。

“什麼?誰病了?”湯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啊!嘖嘖,病得不輕啊。”人得出了結論,那人接著問,“你還要飯嗎?”

“不,我不要飯。”湯說,脖子已經紅到了胸背。

“那你還不回去?冷呀。”人可憐地說。

“請給我一朵花吧。”湯今天終於說出了他的祈求。

“花?你這麼想花嗎?”人驚奇地問道。

“是。”湯紅著臉回答道。

嗯,寧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話不錯呀——瘋子也知道這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