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立峰認識薑代表,薑代表是老代表了,都知道他是個有趣的老農。蔡立峰望著薑代表笑嘻嘻的。
“老薑,俗話說,薑還是老的辣,有什麼建議或者意見提提吧,怎麼沒有看見你提呢?”
薑代表過去每年都有一兩個提案,最近懶得寫了。每年的發言,都會安排他說幾句,無非就是讓他在會上逗樂、逗樂,讓領導們開開心,笑一個。他呢,發言時雖然一板正經,但就是這正經中透著一份滑稽,總是讓人開懷大笑。他在發言時,也會說出一兩個建議出來的,有沒有水平無所謂,反正都知道他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沒人計較,也沒人會跟他較真的。因此,蔡立峰很愉快地點了薑代表的名。
薑代表雖然每次都會被領導點名,但每次都還是會感到靦腆,害羞。今天又被蔡省長點名了,他懂規矩,今天不能說多了,沒時間可耽誤了。他清了清嗓子,客氣地恭維了幾句省長的話後,他說:“我說個故事吧,一女奇醜,嫁不出去,希望被拐賣。有一天終於夢想成真,被人拐走了,可是半月都沒賣出去。綁匪將其送回,她堅決不下車,綁匪咬牙一跺腳說:走,車不要了。嘿嘿,嘿嘿,我薑某人的建議呢,沒水平,就跟這醜女一樣的,拿不出手,所以,今後不再提什麼建議了。”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宋剛、蔡立峰也笑了。蔡立峰一邊笑一邊說:“不是有誰難為了你吧?代表可沒有這麼好難為的羅。你說說,是不是有人有部門難為了您?”省長一再關切地問。
“難為我?嘿嘿,這倒沒有人有這膽量。三隻老鼠在一起吹牛,第一隻說:我一天不吃老鼠藥我的胃就痛。另外一隻說:我一天不踩老鼠夾,腳趾就發癢。第三隻這時不慌不忙的指著自己蓋的被褥說:你們看見了嗎?貓皮做的!我啊,就是這第三隻貓。不過呢,有件事我弄不明白,你們硬是不肯我們提名宋剛做候選人,這是不是說,前麵幾個人就一定比宋剛書記優秀呢?”
眾人被這薑姓代表的話嚇了一跳。宋剛心裏直叫苦。蔡立峰臉色也是很難看的,他怎麼回答這問題?不好回答。他來此地的目的何在?現在回答代表的提問,那可是正規得很的事,不能與法律有絲毫的違背。
“呃,這問題嘛哈,代表提誰做候選人,以及選擇誰,那是代表們的權力,誰也不能剝奪。今天,以及明天,這兩天就是醞釀這候選人嘛,大家一起議一議,商量一個基本的名單出來嘛。沒有人說不能提宋剛書記的名的,這是謠言。”蔡立峰隻好這麼回答,但是,這回答與他來此的目的就完全相違背了,因此,他接著說,“我們對組織上建議的候選人名單要重點考慮,這是上級意圖。呃呃,宋剛書記,您先說說吧。”
蔡立峰明知道宋剛早就已經把問題講透了,現在,他需要個下台階,他需要把他的思想與目的告訴大家,但這話不能由他自己講,自己講就犯錯誤了。錯誤讓下級犯去,棄車保帥不就是告訴了大家這麼一個道理嗎?
“嘿嘿,嘿嘿,蔡省長,我薑某人故意開玩笑的呢,別認真。其實我們也不會為難宋剛書記的,這點覺悟我們還是有的。蔡省長,我做了幾年代表了,我省在您與庭宏書記的領導下,一年一個樣,特別是您今年的政府工作報告做得特別的好,我們代表們感到特別的振奮與激動。您在政府工作報告裏描繪的宏偉藍圖啊,說出了我們代表的心聲。至於,選舉這種小事嘛,我們團早就統一了意見,堅決按照組織意圖選好舉,這點,您放一千二百個心吧。有個老農在地裏鋤地,一隻烏鴉飛過,拉了泡屎掉在老農臉上,老農抬頭大罵:‘*媽!出門也不知道穿條褲衩!’烏鴉說:‘你傻B呀!你丫拉屎穿褲衩呀?’省長,我們團曆來都是聽省委政府的,特別是我們這次涉及到本團的事時,政治就更要放在第一位了,穿不穿褲衩的事,我們是清楚的。”將代表這一席話,把他自己製造的尷尬一下子化為烏有,眾人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