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記,我到清江以後啊,堅決按您的指示辦,對打擊腐敗和整頓幹部作風建設工作一定會做的紮紮實實。我絕對不會像王毅蘭那樣辜負您的期望。王毅蘭本來也是您親手培養的幹部,可是,這人的人品不咋的,不但辜負了您對他的期望,還給您抹了黑,太對不起您了。我就跟他不同,我這人有個特點,做人要講原則,做人要講義氣,士為知己者死嘛,既然書記您有意栽培我,那我就是為你死一百次,死一千次那也是在所不辭的。我啊,準備……”
範彤滔滔不竭地說著,宋剛覺得一身的雞皮疙瘩有點像得了銀屑病,難受死了。可是,既然人家來朝拜,不給人家麵子那也不對啊,所以,宋剛艱難地熬過了半個小時。他看了看手表,按理,這就是個信號,客人可以走了,或者說,該走了。前麵十一批人都是按這規矩走的,可是,這個範彤卻不守這規則,也許他不懂,也許是他故意裝作不懂。
他又說話了。
“書記,告訴您一件事,那個傅建新,我們看呢,他不是個很地道的人,書記,您小心點,這人的眼睛是典型的三角眼,陰險、奸詐……。”
宋剛惡心地聽著這人說著,心想,這人怎麼也當上了書記?自己的印象裏,開會討論他時,好像介紹是說他很有水平啊?這也算是有水平?宋剛努力想著這人是誰力舉的,似乎是傅建新吧,但是當時好像黃庭宏也很讚成,所以也沒很在意。
那範彤看宋剛沒有做聲,以為宋剛正聽得津津有味,所以,他更加放肆,更加來勁,更加滔滔不竭。
“宋剛書記,您當上省長以後啊,一定不能心慈手軟,那一群對你做過手腳的人啊,你一定得好好修理一下,這人啊,你不給他厲害他還以為你好欺負呢……”
範彤還繼續著,宋剛實在是無法再忍受了,說:“範書記,你當書記多久了?”
“不久,感謝你的栽培,我當書記有半個多月了。”範彤哈著腰說道。
“哦,半個多月啊,才開始啊,可惜,可惜。”宋剛說到這裏沒有再說下去,向著範彤詭秘地笑了笑。
範彤聽這話,猛然一喜,可惜?可惜什麼?難道還有更好的位子?他忙說:“書記您的意思是……什麼可惜啊?”
“哈哈,可惜的東西多著呢。你任書記才半個多月,時間也太短了。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別說這些吧。”
這話很明顯,那就是說範彤書記任書記時間太短了,要不是太短了的話呢,宋剛肯定另有打算啦。範彤這可就急壞了,他聽出了宋剛話中的話,說自己的資曆太淺,可是,這是一次機會呀,宋剛看中了自己,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呀。
“書記,您有什麼需要驅使的,您盡管放心,吩咐下來,水裏火裏,在所不辭。”範彤表著決心。
宋剛又是一笑,心想,好吧,你就等著吧,那天水裏火裏有你去的。
“範彤書記,你們早點休息吧。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別在外麵說喲,今後啊,我真可能讓你火裏水裏去闖呢。”
“好,隻有你書記一聲令下,我火坑裏也跳進去。”
宋剛心想,這火坑啊,你自己去跳吧,你這家夥看來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早點自己收拾了自己吧。
範彤終於被打發走了。這時,康健來了。
“讓曾總自殺的人我們已經查出來了,現在請示您,該怎麼辦?”康健接著把曾總“自殺”的情況介紹了一下。
奇怪的是,宋剛並不怎麼吃驚,似乎這些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壓一壓。”宋剛聽完康健的話以後,談談地說。
康健吃了一驚:“壓?”
“對,這個時候隻能壓一壓了,再折騰,會把黃庭宏書記給害了的。等他走了以後再讓新領導來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