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小桁哥兒的媳婦啊?今天怎麼跟著上集來了?”曹老板知道謝桁成親,卻沒見過秦瑟,打量了秦瑟一眼,笑道:“小桁哥兒福氣不錯呀。”
謝桁淡笑。
秦瑟也笑了笑,卻有點心虛。
娶了原身這麼個媳婦,對謝桁來說,哪裏是福氣,簡直是天降災難。
不過這些曹老板都不知道,見他們小兩口一塊來鎮子上,還以為他們小兩口感情不錯,便隨口問了幾句,他們是否有孩子,諸如此類的話。
秦瑟聽得頗為尷尬。
謝桁卻巋然不動,自然地轉移了話題,“今日陳米價格多少?”
“陳米便宜,今兒二文錢一鬥。”曹老板伸出五根手指。
秦瑟在腦海裏思考了一下,這個朝代叫做盛唐,非她記憶中的唐朝,但依舊興盛,各種物價相對低廉,錢財的購買力十分驚人。
謝桁揣著幾個銅板,道:“那來一鬥吧。”
“今兒陳米剩的不多了。”曹老板看了看米鬥裏的陳米,道:“約莫著就剩下一鬥多,便都給你了吧,收你兩文錢。”
謝桁腿腳不便,家中經常揭不開鍋,曹老板是知道的,他也喜歡謝桁的脾性,算是忘年交,每每謝桁來買陳米,他總是添一些饒頭。
謝桁過意不去,婉拒,曹老板卻不肯依,非要將米鬥裏剩的差不多有兩鬥的陳米,當做一鬥給謝桁。
瞧見謝桁難得露出囧色,十分過意不去的樣子,秦瑟眨眨眼,打量著曹老板的麵相,曹老板就是典型的農村漢子,麵色曬得黝黑,笑起來倒是十分陽光,但他父母宮卻不大好,隱有凹陷青黑之色。
父母宮在額角兩側,為日角和月角,日角主父,月角主母。
曹老板月角凹陷,主母近來會新喪。
秦瑟仔細判斷了一下,在謝桁接過曹老板裝好的陳米時,她溫笑著道:“曹大哥今日的生意不必做得太晚,早些回去看看家裏人吧。”
曹老板是個好心人,她也樂得指點一二。
他們這一行,本就是替人趨吉避凶,但秦瑟現世的時候,已很少出山。
不是因為她說得不準,而是太準。
一卦難求,她也懶得去費那些精神,在門派裏教養弟子就挺好的。
若非看在曹老板那麼幫助他們的份上,秦瑟也懶得開這個口。
曹老板愣了一愣,似乎不知秦瑟說得是什麼意思。
謝桁拿著米袋,亦是不解地望著秦瑟。
秦瑟卻也不解釋,衝謝桁眨眨眼道:“買到米了,咱們要回去嗎?”
謝桁頓了頓,見她沒有要說的意思,並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先不回去,去買些菜。”
秦瑟小雞啄米地點點頭,一副乖巧的小媳婦模樣。
謝桁心裏的異樣感更嚴重,總覺得秦瑟這一次落水,有點不大尋常,但他並未說什麼,朝曹老板拱拱手,便帶著秦瑟朝雜市集去了。
在他們轉身的時候,秦瑟朝曹老板露出一抹笑。
曹老板總覺得秦瑟那笑,有點意味深長的意思,他撓撓頭,不知為何,心裏總是惦記著秦瑟那一句話,讓他回家看看家裏人。
像是瘋魔了一樣,越是惦記,這話越是縈繞在他耳畔。
加之秦瑟那一抹笑,曹老板心裏突突地一跳,腦門一熱,索性關店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