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夫人被徐夫人這麼突然一問,愣了好一會兒,“那賤婦自然是自殺,我不是與你說過嗎?你怎麼這麼問?”
“秦姑娘說了,那顆頭顱纏著軒兒的時候,在責怪軒兒當年沒有救她,現在還躲著她,且那頭顱怨氣重的很,若雲氏是自殺而亡,怨氣不該那麼重。”徐夫人握住曹老夫人的手,語氣一沉,“娘,你跟我說實話,雲氏到底是不是自盡的?”
曹老夫人聽得眉頭皺了起來,“自然是!你從小到大,見我有瞞過你什麼事嗎?竟懷疑到我頭上了,你這蹄子,真是讓我傷心。”
徐夫人見曹老夫人慍怒,不由朝秦瑟看過去。
曹老夫人是她的親娘,知女莫若母,知母莫若女,她對曹老夫人一向了解。
若曹老夫人是撒謊的話,在她質問之下,早就三緘其口,不再開口了,這才是曹老夫人的老習慣,絕不會動怒。
秦瑟也覺得曹老夫人不是在說謊,她上前福了一禮,道:“老夫人,從我目前來看,纏著曹小公子的那陰靈,確實不像自殺,倒像是被他人所害,怨氣才那麼重,但若說她被人所害,怨氣深重,本該害了曹小公子才對,但她隻是日日跟著曹小公子,卻沒有下手謀害,所以我們才懷疑,那陰靈可能就是雲氏,虎毒不食子,她對曹小公子才留有情麵。”
“誰說她沒有害軒兒的,你看軒兒如今的模樣,明明都已經被嚇壞了。”曹老夫人心疼地攬著曹軒。
“曹小公子這是連番受驚所致,但從他記憶中的畫麵來看,那顆頭顱除了在他麵前露麵之外,並沒有再做過其他的,有時候甚至隻是在一旁看著,見他害怕就躲起來了,明顯遷就。”秦瑟解釋道。
曹老夫人道:“可那雲氏確實是自盡的,絕不會錯的!”
“是嗎?那可能是哪裏出錯了。”秦瑟也沒有糾纏這個問題,而是微微福了一禮,道:“不知老夫人能不能允許我在曹家內外看一看,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曹老夫人其實並不大相信秦瑟,主要是秦瑟年紀太小,她不相信秦瑟有多大的能力,再加上秦瑟質疑雲氏的死因,搞得他們曹家好像有草菅人命,她就有點不喜歡秦瑟了。
但看在秦瑟是女兒帶來的份上,她還是沉著臉點了點頭,“姑娘請自便,如雲,你帶著姑娘去四周轉轉,我帶軒兒休息一會兒。”
徐夫人見曹軒呆呆的,確實需要休息,便點了點頭,“娘,那我們先出去,等會兒再過來。”
曹老夫人微微頷首。
徐夫人便帶著秦瑟走出去,跟在一旁一直沒出聲的謝桁,立即跟上。
曹家是簪纓世家,家中世代文官,清流一脈,家宅並沒有多麼富麗堂皇,多崇拜清雅之色,宅邸頗大,但並沒有多麼華麗的裝飾。
秦瑟和謝桁跟著徐夫人,一出來,秦瑟便道:“夫人知道雲氏以前住在什麼地方嗎?”
徐夫人點點頭,手指往東南方向一指,“她就住在那邊的流雲苑,我娘與我說過,自她死後,大嫂嫂覺得這院子晦氣,便沒再讓人住進去,如今已經荒廢了,姑娘是要過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