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聽著他們無知的話語,搖了搖頭,“庸醫。”
葛娘子心急如焚,“天師的意思是,我兒子的身體因為那傷,不太好嗎?可當時那大夫說過沒事的呀。”
“我師父不是說了嗎,那大夫是庸醫。”張半仙忍不住吐槽道。
葛娘子一愣,一家人那叫個著急。
秦瑟道:“那個大夫確實是庸醫,怎麼能和你們說,他身上的傷沒事?沒有破皮流血反倒要擔心,是否傷到內髒。如今……來的太晚了。”
這話一出,葛娘子險些撅過去。
武大才臉色都白了,渾身抖起來,他急忙去抓葛娘子的袖子,一個大男人快哭了,“娘,娘,我還不想死啊……”
葛娘子聞言強撐著,拉著老頭子一塊跪下來,“天師,天師我求求你了,我們一家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啊,他要是死了,這可讓我怎麼活啊!”
葛娘子的老頭子和女兒一起跟著哭。
“天師,你就是活菩薩,你就是大羅神仙,你就救救我兒子大才吧,他不能死啊,就算要死,要我死好了,不能叫他死啊!”武老頭磕頭道。
秦瑟見狀,悄悄地看了一眼張半仙。
張半仙了悟,立即上來,一手拽著一個,強行把葛娘子和武老頭拽起來,“你們都別跪了,這人什麼時候死,都是有定數的。本來你家兒子這病沒那麼嚴重,早早地治療,早就好了,拖到現在,我師父也是沒法子了,閻王叫人三更死,咱也留不到五更啊。”
張半仙是知道的,如果還有得救,秦瑟不會說晚了。
這不是突發的意外或者災禍,能及時躲避,而是病入膏肓,已經時日無多。
他們玄門再逆天行事,也不敢跟閻王搶這樣病死的人啊。
秦瑟也是無奈。
武大才的病,要是換做現代,有足夠的醫療設備,開刀做手術,或許還能救了武大才。
但現在這年頭,開刀的條件都不具備,平時個劍傷都沒辦法縫合,更別說在腎髒上開刀了。
隻能說,葛娘子的兒子真遇到了個庸醫,偏偏遇上張半仙發現有問題的時間又太晚了。
葛娘子等人聽到張半仙的話,抱頭痛哭。
要是不知道武大才快不行了,也就算了,他們肯定沒那麼難過,可如今知道了這件事,甚至數著日子,要眼睜睜看著武大才先走一步,看著自己白發人送黑發人,他們別提多難受了。
但他們沒有去質疑秦瑟在說謊。
如果是說謊的話,不會那麼多關鍵信息都對得上。
如果是誇大其詞,想要他們掏更多錢來求她救人的話,更不會說無力回天的話。
隻能說,武大才可能真的重病不行了……
見他們哭得傷心,秦瑟無奈地道:“若你們不信的話,不如去找個大夫看一看,或許還能多留些時日。”
聞言,葛娘子等人提起一口氣,顧不上哭了,驚愕地望著秦瑟,“難不成,我兒……”
“找個好點的大夫,或許能多留些時日,若是不能……大約就這七八天左右了。”秦瑟不想說也得說。
葛娘子頓了下,哇地一聲再次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