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看到她嚇得不行,騰出一隻手來,將人扶了起來,“夫人這花是什麼時候換上的?”
柳夫人依靠著秦瑟手臂的力量勉強站著,聞言,愣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回答道:“也就是十來天前……”
秦瑟:“誰人給換上的?”
“府裏的花匠。”柳夫人抖著聲音,道:“前些日子,花匠看到我院子裏百花凋謝,毫無生機,就跟我說最近梅花開了不少,放到院子裏添些生氣也好……”
柳夫人本就是愛花之人,之前看到那些枯萎的花枝,她早已覺得心煩,花匠的提議正合她的心意。
她雖談不上喜歡梅花,可總比光禿禿的好,便叫花匠弄了些梅花來。
說到這兒,柳夫人一把握住秦瑟的手,淒厲地道:“是他,是他害了我?!”
柳夫人覺得,一定是那個花匠!
如果不是,他怎麼那麼巧提議要拿梅花過來,而那梅花裏又正好有招陰符?!
一定是那個花匠。
秦瑟扶著柳夫人的手,待她情緒平穩些,才繼續問道:“那花匠來府上多久了?”
“二十多年了……”柳夫人一說,自個兒便陷入了茫然之中。
那個花匠是跟著老夫人入府的,比她入府的時間都長,因為手藝好,一直留在府上,搭理府上大大小小的院子,這麼多年從沒出事過,怎麼會害她呢?
花匠是外院的苦役,柳夫人尋常見不到他,也隻是換季,需要添些新鮮的話,才能見上一麵。
要說結仇,那顯然不可能。
柳夫人再小家子氣,也不會輕慢下人,尤其是這種尋常見不到的,便是有氣,也輪不找朝他撒氣。
那就不可能是花匠尋仇來害她的。
可,招陰符怎麼那麼巧出現在花盆裏?
秦瑟也覺得疑惑,看著柳夫人淒迷茫然的神色,她溫聲道:“夫人先別著急,派人去把那花匠叫過來,讓我看一看,我就知道是不是他動的手了。如若不是他,夫人就得懷疑懷疑那位老道長了。”
柳夫人愣了一下,心想確實如此。
如果找不到招陰符是誰放的,那就算了,可他們能找到是誰給的那塊玉,這是明擺著的事兒。
柳夫人穩住心神朝秦瑟點點頭,旋即朝著院外,朗聲道:“來人!”
方才她把人屏退之後,便讓人都在外頭守著。
紅杏從後廚回來,便留在了外麵,現下聽到柳夫人的聲音,她快步走了進來。
柳夫人白著臉,朝紅杏吩咐道:“你去把莊老頭叫過來,便說……便說我院子裏有一株梅花快死了,叫他過來看看。”
柳夫人隨意找了個借口。
紅杏不疑有他,應了一聲是,便提步走了出去。
柳夫人緩了一口氣,看著秦瑟,“姑娘這樣行嗎?”
秦瑟微微頷首,扶著她,“我扶您進去休息片刻。”
柳夫人委實有點站不住,平常她算是個膽子大的人,可膽子再大的人,遇上這種性命攸關的,也委實不能不害怕。
柳夫人隻能任由秦瑟把她扶回了房間。
可坐在房間裏,柳夫人絲毫不覺得溫暖,反倒覺得身上冷颼颼的,她抬頭望著床的方向,打了個冷顫,“姑,姑娘……”
秦瑟扶著她坐好之後,正在給她倒茶,聞言,她扭過頭來,“怎麼?”